林春一把挽住她的肩頭“吃的還開心？”“還好，請梅姐的，宿舍好幾個人都去的。”“我個事情要和你說。”“你說”“寒假來了，你怎麼打算的？”“回家啊？還能怎麼打算？你又要不回去過年？”“回去，去年就沒有回去，再不回去我快成歸國華僑了”“哈哈，也是，本身就不遠。春節就麼重要的日子還是要回去”“你去我家行嗎？”“你家啊……”陸曼感到大突然了，“我不去”“為什麼？”林春覺得奇怪，以為她會答應“我放假的時間都告訴家裏了，而且車票都定好了，爸爸會到公路邊接我。”陸曼的家還在村裏，所以下車後都是她爸爸用車載她回去。“那好吧。”林春想說這是家裏人的期望，但還是算了吧，既然她不想去，就別在勉強了。而且回去之後怎麼和家裏人交待，他並沒有想好，頭緒亂紛紛的。放寒假那天，陸曼的車來的早，林春的車晚一點，所以他要先送走她，站台上許多學生在等回程的汽車，盡管隻是放個寒假，情侶們還是依依惜別，把頭靠在一起，旁若無人的甜言蜜語，地上全放著行李，有的車來了，就有一些人上了車，後麵還有一些跑動揮手的人，還有的眼含熱淚，好像麵對的是一場生死離別，林春不禁感歎，問世間情為何物，陸曼捶了一下他的肩膀，嗔怪道：“你以為都像你一樣鐵石心腸嗎？”不一會兒，陸曼的車來了，林春把行李送上了車，找到了座位，就走到車邊門下準備下去，又有點不放心，就交待著：“路上小心，手機別關了，隨時聯係。”開車的司機有點不耐煩了，“要不你把她送回家，這麼舍不得，路途可不近啊”“那怎麼行？我的車也馬上到了。”“你不陪著這麼漂亮的小妞不怕被人勾跑了？”車上一個壓車的青年說，每輛長途車上都有固定的壓車的人，這些人大多是混社會的青年，等於車主在跑長途中養的保安和打手，所以他們油嘴滑舌，常年的跑車讓他們見風使舵，察言觀色的本領極強。“林林，要不你回去吧，我能應付”陸曼說，從上車開始，那幾個人的眼睛一直盯著她身上溜來溜去。讓她有點害怕，但又不敢當麵說出來。“別怕，有我呢。”林春附在她耳邊說道“那你別走行嗎？”陸曼終究還是膽怯林春說著把自己的行李和她的放到一起，一瞬間改了主意，“恩，我和你一起回去。”一路上，兩邊不斷變換的風景看著看著就有點累了，再加上早晨起的早，不一會兒，陸曼就靠在林春的肩膀上沉沉睡去，林春側著頭，陸曼蓬鬆的頭發搭在他的胸前，散發出陣陣怡人的清香，長長的睫毛輕輕的合在一起，車窗外，冬日溫暖的的陽光下像流影一樣穿梭而過，陸曼微微上揚的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就像個布娃娃一樣可愛，有他在身邊，她感到安心，安全，安定。林春望著她可愛的麵龐，想俯下來吻一下她，又生怕換個姿式會把她驚醒，於是就這樣一動不動的僵坐著，他隻是在想，你會一生都讓她這樣安心安定嗎？你會讓她一直美麗如花嗎？你能做到嗎？你拿什麼做到？突然陸曼的電話響了，是陸父打來的，問到哪了，陸曼說快到了的時候，車上還有一個同行的人，可是後半句還沒有說完，那邊已經掛了電話。經過半小時的搖搖晃晃，車子終於在村頭停下了，隔著玻璃，遠遠就能看到，一個樸實的莊稼人蹬著三輪車在路邊等著了。陸曼和林春下了車之後，陸曼就介紹著說：“爸爸，這是我……同學，送我回來的”陸曼頓了一下，終於還是沒說男朋友，因為之前對家裏人一點風聲也沒透，突然之間冒出來一個男朋友，她怕爸爸有點接受不了。林春趕緊了上去，握住了他的手，說：“叔叔好”陸父嘴上應承著：“好好，回來就好。”卻是滿臉的驚訝和詫異。老人知道這不是一般的同學，不然怎麼會帶到家裏來，況且兩人親昵的眼神已經無聲的告訴他，這是娃娃的對象，隻是當著林春的麵，心中有萬千疑問先統統隱藏，說：“走，走，回家去。”陸曼的家前後都是楊樹，四間主屋和三間偏屋拉著整齊的院牆，在農村裏是極普通的住宅，隻是掩映在一片樹林之中，時節是冬天，楊樹落盡了葉子，屋後的小河流快要幹涸了，隻有一條清清短短的水流，“如果你要是夏天來，站的遠都看不到房子，全被楊樹遮住了”陸曼說“冬天也不錯，要是下雪了肯定很漂亮”林春讚賞的說。門前站著的人婦人應該是陸曼有母親了，盡管身材已經發福，臉上有了些許皺紋，但白淨的臉色，端莊的麵龐，寬厚的笑容仍能讓人想到年輕時是個美麗的女子。還有一個怯生生的男孩，滿臉的書卷氣。見到林春叫道“哥”陸曼走上去，挽住了那婦人的手，“媽，我回來了，這位是我同學”然後又指導著那男孩說：“這是我弟”“阿姨好”林春上前招呼說“好，進屋吧”把林春安頓好了以後，母親對陸曼說：“曼曼，你過來一下”兩人走出房間後，林春才四下打量一下這間房子，毫無疑問，這應該是陸曼平時住的房間，盡管整個院子都很簡樸，但在主人的精心料理下，顯得幹淨，整潔。尤其是奸賊曼的這間，鋪著地磚，牆上也貼了報紙，不那麼灰暗。物品比較陳舊，一看就是用了許多年，可能從中學時間開始就一直陪伴著陸曼，林春油然而生一種親切感。床和櫃子都有剛剛擦拭過的痕跡，應該是父母知道她回來特意之前打掃過的。床前的書桌上，擺著一個相框，裏麵放的是陸曼的高三畢業照片，一排排穿著整齊校服的男孩女孩站在照片中間，林春細細的從人群中找著陸曼。找到了，在第二排靠邊上的位置，可能是因為個子高的原因，陸曼在人群中還是很好找到，林春看到照片上那個一臉嚴肅不苟言笑的陸曼，正想著等下如何調侃她。門推開了，“走，吃飯去”陸曼進來說“這麼快，我還沒餓呢”“都下午一點多了，光是坐車就五六個小時，我早餓了”“我本來以為就是到你村頭就回去的，沒想到要……”“走吧，外麵在等著呢”沒等林春說完，陸曼就走了出去。客廳裏的情形顯然嚇了林春一跳，已經坐了幾個人了，看到他出來，都站了起來，微笑著向他示意，再看中間的圓桌上擺滿了菜肴，大大小小的碗碟很擁擠。顯然這太正式太隆重了，大大的走出了林春的預料。讓他感到後背一陣陣的有針刺的感覺。陸父說：“都是曼曼的堂兄弟，不知道你來，所以也沒有準備什麼。”雖然林春之前在學校也有鍛煉，見過的人和事已經不少，但那時個許多都是他在請人辦事或者聯係業務，這陣仗是要把他當作無尚的貴賓啊，林春更加感到不好意思了，忙說“哪裏哪裏，叔叔你真是太客氣了。陸父說道：“大家都坐吧，也不是外人。”開始吃飯了，林春隻想著早早結束退出飯桌，可是陸曼的堂兄弟都要上來要和他們口中的曼姐曼妹的好同學喝幾杯，而且都是不由分說的一飲而盡，讓林春無法自處，這種車輪戰打下來，隻會一敗塗地，一個下了去，向後麵的擠擠眼睛，另一個又加入戰團，幾番攻擊下來，林春隻覺得臉發燒，身體發燙，頭暈。陸父看到形勢不對，明顯是商量好來的，連忙勸阻道：“你幾個喝好就行，不要多喝。”那邊一個年紀和林春相仿的說道：“曼姐同學好酒量，頭一回來，不陪好怎麼行？來來，我們兄弟再來四個。”林春一聽連忙擺手。“來不了”陸曼看著林春漸漸的不勝酒力，在他身邊低低說道“怎麼樣，要是不行的話趕緊躲，他們幾個人就那樣，一見外人就群而攻之。”林春忙說：“頭疼的厲害”陸曼向大家解釋道：“他有點不舒服，餘下的酒我來替他。”說罷端起酒杯，向那個人說道“小六子，來，你姐陪你喝。”那個小六子一看這情形，就陪笑道：“曼姐我又不是找你，你喝就算了。”“都一樣，不就是喝四個嗎？我先來，”陸曼說著端起一杯，一仰頭，喝了下去。那邊的男孩一看這情景，就不再堅持了。林春也被陸曼的豪爽楞住了，平時沒見過她喝過酒。今天怎麼變得如此生猛。忙站起身說：“還是我來”……酒席散去之後，窗外已經是一團漆黑了，冬天的落日早，黑夜來的快，陸曼扶林春到自己的房間裏，說道：“今晚你就在這個房間睡吧”“那你怎麼辦？”林春問，“我到堂妹家擠一下”林春躺在溫暖的被褥裏，入鼻的盡是淡淡的清香，也許是陸曼的發香，也許是陽光曬過的被香還有少女特有的體香，在不知不覺中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