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年絲毫不見局促,她甚至很優雅的把手中的心髒放置進盒子中去,即使對麵正站著一個人,而這個人剛剛目睹了一場血腥的現場。
沈素年頗有些可惜地說道:“這種人的心都是紅色的,那得做多少壞事才能變成黑色的呢?”說完也不管有沒有人回答,揚起一個十足十的笑容,將手中肉色的手套除去後,便往臥房走去,被拋在空中的手套慢慢被一抹紅色的幽火焚燒,空中隻餘一絲血腥味,似乎在證明著剛剛的一幕不是虛幻一場。
沈懷修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自己的房間的,今晚看到的一切對他來說都太具有衝擊性了。
沈餘姚今天比往常回來的時間晚了一個時辰,他本想去門口看看。卻不想半路看到他往清蓮院去了。他看上去喝了酒,又想到沈餘姚平素的為人,他不太放心,便跟了上去。
他之前還未見過自己這位七妹,隻是從妹妹口中得知這個七妹比較瘦弱單純可憐,他不想讓沈餘姚犯錯。
誰知現實是如此衝擊,完全顛覆了他過往十八年的認知。當然他也不會想到從今天往後,他原本計劃好的人生正朝著一個不可預知的方向而去。
他在陷入夢境之前,腦中想著的卻是少女最後的笑。
帶著曼珠沙華的妖冶風情又有著銷魂蝕骨的致命。他終於失去了意識。
第二日當沈懷修的小廝發現一向按時起床的二少爺今日卻沒有一點動靜時,終於覺得有點不對勁。大著膽子進了沈懷修的房間,看到麵上出汗良多,顯得有些焦躁不安的麵龐時,才意識到,二少爺可能是發燒了。
他連忙招呼了人去請大夫,一邊又去大夫人的屋子通知房氏。
許是沈懷修一向身體健壯,突然間生了一場病反而纏綿病榻久久不能清醒。半夢半醒之間他總覺得有人在他耳邊呢喃,他順著那聲音望去卻始終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剪影。他拚命想要碰到她,那身影卻離他越來越遠。
房氏顯然沒想到沈懷修居然病的這麼重,大夫看過之後也不知他為何突然間生病,隻好解釋道也許是晚間寒意侵體。
房氏一氣之下責罰了幾個守夜的小廝,其餘時間更是親自照顧這個兒子。大夫說了若是不能退燒嚴重的話真會燒成個傻子,她的懷修將來還要出仕的,她決計不會容許這種事的發生。
第二日有人發現三少爺似乎沒回府歇息,不過由於他經常夜不歸宿,倒也沒人注意過。但其中不包括沈餘姚的母親陶氏。
對於陶氏的擔心自然有人不以為意。不過很快陶氏就坐不住了,據媽媽回來說從門房那兒問到昨兒三少爺是有回府的。
老媽媽勸陶氏:“夫人別著急,少爺許是喝醉了,就在哪兒湊合了一夜。既然回了侯府,找幾個家奴去找找,肯定能找到人的。”
陶氏卻坐不住了,不知為何,她心中有種恐懼,感覺胸口像是缺了一塊似的,這感覺讓她一刻也坐不住。
“不,現在立刻就去,我要立刻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