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廷的清晨,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禦書房的案幾上。皇帝坐在龍椅上,手中的朱筆在奏折間停頓,眉頭微蹙,似在思索著太醫院改革的諸多事宜。此時,林半夏邁著輕盈而堅定的步伐走進書房,她身著一襲素色錦袍,簡約而不失端莊。
“陛下,民女林半夏參見陛下。”林半夏微微福身,聲音清脆而沉穩。
皇帝抬眸,臉上露出一絲溫和的笑意:“林院首,今日召你前來,是想再細談太醫院的改革之事。如今宮廷內外,對醫術的需求日盛,太醫院作為醫術的核心之地,朕希望能有一番新的氣象。”
林半夏微微頷首,眼神中透著睿智與堅定:“陛下,民女也正有此意。太醫院人才濟濟,卻因循守舊,若不革新,恐難滿足皇室與百姓的需求。民女經過深思熟慮,已擬出了一份詳細的改革方案。”
說著,林半夏從袖中取出一卷泛黃的紙軸,緩緩展開,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字跡。皇帝微微前傾身子,目光落在紙軸上,神色專注。
“陛下,首先,在人才培養方麵,民女建議調整課程設置。如今太醫院的課程多側重於經典醫書的研讀,雖根基重要,但實操與創新不足。民女打算增設人體解剖學、藥理新論等課程。人體解剖學可讓太醫們更直觀地了解人體構造,藥理新論則能讓他們接觸到新的藥物知識與用法。”林半夏一邊指著紙軸上的內容,一邊娓娓道來。
皇帝微微皺眉,麵露疑慮:“林院首,人體解剖之事,雖有聽聞,但在我朝尚屬罕見,且有違倫理之嫌,這……可行嗎?”
林半夏從容答道:“陛下,民女理解您的擔憂。但醫學之道,本就需不斷探索。我們可選取無人認領的屍體,由專業之人進行解剖,且嚴格遵循禮儀與規範。如此,既能讓太醫們增長見識,又可避免不必要的爭議。而且,在民間,已有醫者嚐試,效果顯著。”
皇帝思索片刻,微微點頭:“既如此,可先做嚐試。那藥理新論課程,又該如何開展?”
林半夏繼續說道:“陛下,藥理新論課程,我們可邀請民間的藥商、藥師,甚至是對草藥有獨特見解的山民前來授課。他們帶來的不僅是新的藥物知識,還有民間的用藥經驗。同時,太醫院也可派人到民間收集那些尚未被記載的草藥,豐富我們的藥庫。”
皇帝眼中閃過一絲讚許:“此法甚好,可博采眾長。那除了課程設置,在實踐方麵,你有何想法?”
林半夏神色認真:“陛下,實踐乃醫術之根本。民女建議增加實踐教學的比重。太醫院可設立專門的臨床實習科室,讓太醫們輪流坐診,接觸不同病症的患者。同時,定期組織太醫們到民間義診,既為百姓謀福,也能讓太醫們積累更多實際經驗。”
皇帝滿意地點頭:“林院首,你的方案甚合朕意。但改革之路,必遇阻力,你可有應對之策?”
林半夏微微沉吟:“陛下,阻力在所難免。但民女相信,隻要改革能帶來實效,讓太醫們看到自身醫術的提升,讓百姓受益,那些反對之聲自然會減弱。民女願全力以赴,推行改革。”
皇帝微微頷首,目光堅定:“好,朕支持你。你且回去準備,盡快將改革方案細化,朕會昭告朝堂,讓各方配合。”
林半夏行禮謝恩:“謝陛下信任,民女定不負所托。”
隨後,林半夏退出禦書房,心中既有改革的期待,也深知前路的艱難。但她決心已定,要為太醫院帶來新的生機。
林半夏滿懷壯誌地開始推進太醫院的改革,然而,改革的政令剛一頒布,便如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激起了千層浪。
在太醫院的議事廳中,一眾太醫們圍坐一堂,氣氛凝重。一位須發皆白的老太醫率先發難,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微微晃動:“林院首,你這改革方案簡直是離經叛道!我太醫院傳承數百年,向來以經典醫術為尊,你卻要搞什麼人體解剖,這成何體統?”
其他太醫們也紛紛附和,其中一位中年太醫麵色不悅地說道:“是啊,林院首。我們研習經典,治病救人,從未出過差錯。你這改革,不過是標新立異,隻會壞了太醫院的規矩。”
林半夏麵色平靜,眼神堅定地看著眾人:“各位太醫,我理解大家對傳統醫術的敬重。但時代在變,醫學也需進步。人體解剖並非離經叛道,而是為了讓我們更深入地了解人體,從而更好地治病救人。”
“哼,說得好聽!”另一位太醫冷哼一聲,“那些民間的東西,能登大雅之堂嗎?引入民間醫術,簡直是自降身份。”
林半夏耐心解釋:“太醫大人,民間醫術雖看似樸素,但其中不乏精妙之處。我們太醫院若能博采眾長,必能提升醫術水平。而且,改革並非摒棄傳統,而是在傳統的基礎上創新。”
這時,一位年輕的太醫猶豫著開口:“林院首,我理解改革的意圖,但這改革牽扯甚廣,我們一時之間,恐難適應。”
林半夏微微點頭,語氣溫和:“我明白大家的擔憂。此次改革,我們會循序漸進。先進行小規模試點,若效果不佳,再做調整。我也會親自指導,確保改革順利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