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睡到什麼時候,公園的長椅上冰涼,我縮成一團,遠處的路燈呆呆的站在那裏,我爬起來,很多關節都已經麻木了,我動都不敢動,甩著手,錘著腿,緩了好久,才終於可以動了。我向稍微繁華一點的地方走去,又渴又餓,我決定先去吃飽喝足再說。
飽餐之後隨便找了一家旅店住下來,前台小姐那鄙夷的眼光,滿臉的嫌棄,我隻是大口的喝著酒,我即將進電梯時聽到了一句我自己都覺得滑稽的話:“我以後見到叫花子再也不給錢了!”
昏黃的燈光,舒適的大床,無聊的不知道幹嘛,我看到門縫裏塞進的卡片有好幾張散落在地上,我拿過來看了看,妖嬈嫵媚的美女圖片,上門服務服務服務********熱線,我第一次毫不猶豫的撥打了,我讓對方給我叫兩個,然後開始把自己淘幹淨。
我打開電視根本無心看,我打開酒慢慢的自己灌著,我慶幸自己還沒有喪失那一點點的生理的本能反應。我著急的等待,我不知道我將麵臨兩個什麼樣的人,但我想我可能會是一個暴君,會在床上去發泄自己所有的不愉快。
終於咚咚的敲門聲讓我來不及遐想,我打開門,一個衣著暴露,妝化得很濃的女人,並沒有圖片上那麼漂亮,我禮貌的請他們進來,但當我看到後麵那一位時,我瞬間覺得這個世界上對我有些不公平。我沒有說什麼,我拿出錢夾子,掏了一疊錢給第一個女子:“你走吧!”
“怎麼了,先生,你不滿意嗎?”她操著一口南方口音,說著挺挺自己胸,整理著衣服,覺得好像被打擊了一樣。我沒有解釋,把她往外推,後麵的那位也跟著要走,我一把拉住了她:“你留下!”然後三個人僵住了,她不知道我要幹嘛,最後後麵那一個示意自己的姐妹,讓她先走。
我關上房門,然後對她一陣猛親,那股酒勁兒和憋在心裏很久的鬱悶讓我強勁無比。她努力的掙脫,我把她推倒在床上,壓在她身上:“我還以為你多清高,你還跑了,也就是個出來賣的!”
一記重重的耳光打在我臉上:“我草泥馬,當我被一個男人傷害了的時候我遇到了你,我以為我可以重新找到一點點愛,但是你踏馬還跟那個女人有聯係,還穿著她給你買的睡衣,是不是套都是跟她沒用完的啊!”
“你去草我媽啊,去啊,把她叫起來操啊!”我無力的翻滾到一邊,拿起酒瓶不停的往下灌。
她一把奪了過來,自己開始灌,我沒有阻止她,沒錯她就是我一直想睡她的樓下的那個她,我現在都還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不過一瓶酒怎麼是我們兩個人的量,我們無力的躺著。
“這回你該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了吧,從來沒想過我們是這樣的相遇方式!”
“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自己叫什麼,小時候我叫泠,後來他給我取了名字叫陳美泠……”
那晚我才明白這個世界上原來有一個人比我還要往事不堪回首,她連她的父母是誰都不知道,從小在那種煙花柳巷當中生活,是在那些煙塵女子的收留下慢慢長大的。老天爺給了她一張俊美的臉,曼妙的身材,但是她從來就沒有去做過這行。因為她的姑姑們從小就不想讓她再做這一行,這麼漂亮美好的一個姑娘,希望她有一個很好的歸宿。而他人生中最大的恩人,也就是經常穿梭於煙花柳巷的地中海,在她十幾歲的時候就開始供她上學,給了她一個家。從小她看著姑姑們被男人玩弄於鼓掌之中,也告誡她不要輕易的相信男人。
但是地中海這個老狐狸尾巴藏得太深了,從來都沒有露出來過,一個很單純很脆弱像水晶玻璃一樣的女孩子就被他一點一點的騙到手,其實他當時是有老婆的。他讓一個極度需要愛的女孩子,相信了愛情,相信了家庭,但是最後又親手毀掉了這個人。我終於明白她為什麼要跳樓,她為什麼那麼不可接近,因為一開始那個男人就是她生命的全部。直到後來,她一無所有,她也才會因為芊的出現變得那麼的敏感。
她從決定跟我放縱,到最後徹底的放棄自己,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她,任何的語言我都顯得無力,我自己也更沒有什麼可以給得起,因為我心裏一直有一個人是放不下的。我慢慢的貼過去,我拭****眼角的淚水,點了根煙遞給她,她全身冰涼,我看著她哆哆嗦嗦的抽著煙,我從後麵抱住她,想給她一點點溫暖。電話已經不知道響過多少遍了,她直接關掉,沒有理會。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煙,轉過來,湊近我的嘴巴,我沒有拒絕,我也很享受那種感覺,我陶醉在濃濃的煙味裏。那晚我第一次睡的那麼安穩,我抱著她,她像一個孩子一樣蜷縮在我的懷裏,好像就是我那晚夢中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