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郊外的路燈稀稀疏疏地排列在道路的兩旁,照射在路麵上顯得明一塊、暗一塊的十分斑駁陸離。秋季的風吹拂著道路兩旁的白楊樹枝葉婆娑,簌簌作響。枝頭上的秋葉被風撕扯著終於不勝搖曳般的擺落枝頭,在空中忽左忽右的飄落了下來。深秋的風很有寒意,從行人的衣領、袖口中鑽了進去,陳宏頓時覺得全身都要冰透了。不禁跺著腳跑了起來,希望能夠暖和一些。雖是家有千金、腰纏萬貫,卻過著如同賣火柴小女孩似的生活。如果不是親見,誰又會相信這是真的呢?
軍事博物館離陳宏家不遠,即使步行也能在半小時之內到達。蕭館長平時在找不到職員的情況下,也會因此緣由抓陳宏這個壯丁來頂班。今天此情此景,一定又是“外甥打燈籠-找舅(照舊)”啦。不多時,陳宏已來到了博物館的院外。這處軍事博物館不僅在陳宏所在城市最大,在省內也是最為氣勢宏偉、規模龐大,收藏軍事藏品也最為齊全。巨大的博物館院子裏種植著各種高大的鬆柏與花草,淩厲秋風被層層厚實的鬆樹阻擋的僅餘微風襲麵了。輕風吹過,鬆樹搖擺、花香濃鬱。置身館外仰望博物館這座高大的建築,六十六階長達百米光滑明亮的虎皮大理條石台階,十幾根直徑達三、四米寬的門庭巨柱聳立於館前。高逾二十餘米潔白亮麗的博物館館體,紅色的五角星鑲嵌在博物館正中央,鮮豔的五星紅旗在夜空中獵獵飛揚。
置身其中猶如被一種潛在的莊嚴、肅穆氣場所包圍。心理抵抗力弱的人會不自禁的產生一種壓迫感,如果是衣冠不整或身份低下的人來到這裏,甚至會在這種高貴建築對比之下產生自慚形穢的羞恥感。按說凡是沒有生命的物體與建築,是不可能對具有生命的人產生影響的,可是這座沒有生命的建築偏偏似有種能夠左右人的能力與行為。每個來到這裏的人,卻能夠明顯感覺到這種氣場。尤其是在此時,夜深人靜高大的博物館便猶如是一位巨人般靜靜的俯視著陳宏。
步入軍事博物館,猶如進入了富麗堂皇的人間殿堂,踩在紅絨絨地毯上就象站在一望無垠的原野上。寬闊的博物館大廳內溫暖如春,四周的牆壁上各種激戰場麵畫作、軍事作戰地圖、軍事榮譽懸掛的琳琅滿目。直徑近十米寬巨碩的鑽石豪華吊燈懸掛在大廳正中房頂上,仿鑽吊墜在燈光的輝映下如金星璀璨,散發著耀目的閃光熠熠生輝、漸迷人眼。栩栩如生的軍事英模臘像手握各型兵器站立在館內各個角落,有的眼中蓄滿仇恨,手臂上肌肉根根虯立,雙腿前屈後伸仿佛下一瞬便要衝撲上去;有的額頭纏著染血的繃帶,一身被彈片穿透千瘡百孔的軍衣,卻依佛手握鋼槍警惕的盯視著敵方的動向;有的懷揣著衝鋒槍,站在巨石之上向後觀望著,仿佛是在槍林彈雨中振臂高呼,那千軍萬馬便如滾滾洪流緊隨其後的奔湧而來……。每一尊臘像都象是真的一樣,特別是那一雙雙眸子炯炯有神,仿佛都能映射出敵人的影像,看穿每個人的內心世界。穿過外層的古代戰役廳,陳宏進入到國內戰役廳。這也是蕭館長經常給職員訓話的地方,在這個廳的側方就是職工更衣室與館長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