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多一個瘦小的士兵走進向了指揮室,他隻是一個前線小兵以他的身份本來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半年前哥哥犧牲的噩耗傳來,他看著手裏那張陣亡通知書,低著頭想著哥哥們以前的種種,時不時的還會苦笑兩聲。班長看著以為他魔怔了趕緊拍了拍他道:“你沒事吧。”他緩緩將手裏那張紙折好揣進了口袋長歎一口氣道:“沒事,已經習慣了。班長,我請兩天假。”他拿著哥哥那點可憐的撫恤金買了瓶酒和三個紙元寶,元寶可是犯禁的玩意,就這幾個花光了他大部分積蓄。可是他還會在乎嗎?東方人永遠都是傳統的民族,哪怕在強大的洗腦教育都洗不去那從小刻在骨子裏的東西。他來到一片草地,如果不是幾處石頭堆砌的殘垣斷壁誰會想到這裏曾經是村莊那?
他點上香將通知書和元寶一塊點上道:“媽,二哥也過去陪你了,我想用不了多久我也會去陪你了吧。大哥二哥小弟,錢不夠就買了三個元寶,都是媽媽的,你們不許搶。來咱們喝酒。”說著將酒在地上倒了三下然後自己大口喝了起來。半瓶酒下肚借著醉意他挖了個坑將哥哥的骨灰埋了進去,想起當年媽媽和小弟就是在這片地方被凝固**形成的火海燒的屍骨無存他便沒起墳頭,如果自己死了誰還會去記得他們那?就當我們從來沒來過吧。
幾天後一封調令他被調走當了個傳令兵,和長官一陣交談他才知道哥哥是為了保護長官犧牲的。他親手擊斃了那個害死他哥哥的女人,心裏卻沒有大仇得報的快感,在他眼裏那個一個美麗的女人,雖然被折磨的遍體鱗傷依然無法遮擋她的風情,她看著她的槍口微笑著閉上了眼睛。她走的很坦然,就連對生死早已看淡的他都有所動容。有時他也會想是什麼讓她幹出這種明知必死的事情?可他從來不會去問,他雖然隻是一個普通的農民,可農民也有自己的狡黠。身邊的事見的多了他自然明白長官希望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自從北方戰爭爆發以來他時刻在機要室準備傳達最新消息,雖然已經兩天沒睡覺了可他依然強打精神,旁邊有人勸他休息下,可是長官不休息他休息像話嗎?隨著一個一個地壞消息傳到指揮室將軍臉都綠了,他比將軍還盼望著好消息的到來。功夫不負有心人好消息終於來了。
“報告,我方剛剛擊落敵方偵察機一架。”本想靠這個好消息提升一下士氣,可是看著瞪著他的參謀長他好像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麼。
本來坐在椅子上打盹的將軍被他一驚醒了過來,揉了揉朦朧睡眼看著他道:“你重新說一遍。”
聽完他的報告揮手示意他離開將軍便陷入了沉思,參謀長過來道:“屁大的事,有什麼好報告的?一點眼力勁都沒有。我真想換了他,你都兩天沒睡覺了,好不容易眯一會兒,唉……”
“我就稀罕他這一點,沒準這小子今天立功了。”看著不解地參謀長將軍笑著道:“你說這大晚上的偵察機有個毛用?”
“你是說?”參謀長恍然大悟卻有不敢置信地說到。
“沒錯,他們這次的目標肯定是咱們的重炮旅。”將軍頓時有種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得意洋洋地道。
參謀長聽了得意道:“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咱們的老朋友這次可有的肉疼了。”
“也不盡然。”將軍冷靜道。
“要不要我通知重炮旅等等後續部隊?”參謀長略有所思嚴謹地問道。
將軍思考良久道:“不用,命令裝甲師派一個連沿途護送。咱們這些老朋友有點什麼家底我太清楚了,有了這五輛坦克開道,就算他們逃出生天我也讓他們狗咬刺蝟下不去嘴。四天之後我也讓敵人陣地一片火海。”
“想的很好啊,可是裝甲師這幫王八蛋會聽你的嗎?這幾天他們對咱們的命令總是推推拖拖的說什麼通訊故障,******真該把這群王八蛋都斃了。”參謀長狠狠地說。
“嗬嗬,各為其主而已。這樣,你讓小阮帶著我的手令親自跑一趟,他們要再敢抗命正好借著這個由頭辦了他。”
話說秦明等人剛剛跳傘不久就看到遠處天空閃過一道亮光,大家都知道那是什麼,雖然臨行前都寫了遺書,大家早抱著必死的準備但是心裏還是咯噔一下。
莫西峽穀,莫西在當地人的語言了是褲襠的意思。顧名思義兩座山呈八字形排列,山不高,卻也是打伏擊的好地方,尤其是穀口收窄隻要把這裏炸了在從後方包抄就相當於甕中捉鱉。敵人當然不傻早早派了一個班在這裏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