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塞數萬人馬的軍隊浩浩蕩蕩的回到皇城,皇宮內彩旗招展的迎接這些凱旋回來的軍旅英雄們。
延綿至國主與眾大臣會議的殿堂外的地毯是那樣鮮紅,那樣耀眼,站在大殿下的眾大臣分別站立兩邊。
紀雪瑤一向很崇拜這些所謂的古代軍人,她從小就讀過辛棄疾等文人墨客的一些詩詞“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年年戰骨埋荒外,空見蒲桃入漢家”、“羌管悠悠霜滿地,人不寐,將軍白發征夫淚”??????多麼蕩氣回腸的情境,讓紀雪瑤十分崇拜沙場上的將士們熱血揮灑的氣節以及無謂的胸襟。
國主率領群臣在大殿外早已經等候多時,醉臥沙場,風塵仆仆歸來的將軍們瘦黑的臉頰洋溢著回歸故鄉的欣喜之情,然而,依舊不見大軍主帥——天諃的身影。
就在軍士們走上紅毯,頓時,兩盞孔明燈分別懸上空中,並赫然打開底部的紅色條幅。
“醉臥沙場生死不定,身披甲胄報效祖國”。
昨日還在邊塞命懸一線時,今日歸朝卻是如此熱情接待,將士們都熱淚盈眶了起來,一生都在戰場上血拚並為國主征戰千軍萬馬驃騎大將軍尉遲恩和急急走下青石台階的國主大大的擁抱著,兩個人此刻仿佛並不是君臣關係,而是多年不見的兄弟般。
“尉遲,謝謝你了。”國主真誠的說著。
“皇上,您言重了,為國家效力是臣的職責所在。”
站在不遠處的紀雪瑤看著今日這壯觀的場麵,感慨頗多,隻是現在不是分心想這些的時候,她還有重要的職責所在,因為,那個意料之中的小子真的沒有出現,紀雪瑤悄悄退出迎接大會,身後又是另一片空蕩情境。
紀雪瑤快步來到了神後殿。
自從十四皇子那件案件真相大白後,被封的神後殿再次恢複了往日的動態,不過言皇後似乎心如止水,無論是平靜無波的生活還是被人汙蔑甚至差點進入鬼門關,都無法改變她臉上一層不變的冷靜。
紀雪瑤想,這就是所謂的淡定吧。
不過,神後殿發生了命案,非同小可,所以神後殿雖重見天日了,冷清之下竟多了份令人膽寒的氣息,在神後殿侍奉皇後的太監宮女無一不麵露驚恐,神經都繃得緊緊的,這裏已經被他們定義為了鬼屋,人的心理作用真得很強大。
不存在的東西都能瞬間幻化成事實。
神後殿的守衛自然也不像別處那般森嚴,神後殿所有人終日都惶惶不安的活著,神後殿的衰敗跡象讓身為局外人的紀雪瑤都格外憐憫那殿中身披鳳霞的一國之後。
雖有著至高無上令後宮女人爭得頭破血流的地位,可如今卻是有名無實,成了後宮乃至民間的笑話。
想來神後殿探清虛實的紀雪瑤轉彎剛邁出一步趕緊收回,因為她看見神後殿外遠遠的站著一個人,一個穿著銀色甲胄身形英挺威武的少年郎。
不用問紀雪瑤也知道他是誰,他就是那個年紀輕輕且沙場英雄——少將軍天諃,十幾年的邊塞生活使他長得高大魁梧,長期征戰沙場導致的麥色皮膚顯得是那般健康,紀雪瑤見到他仿佛見到了年輕時的古天樂般,臉頰是那般俊美,絲毫沒有滄桑之感。整個人就像是迎著朝陽生長的向日葵般。
畢竟血濃於水,雖說逃離自己親身父親親自的迎接,那隻是在逃避權勢的仰慕,未曾在母親身旁盡過孝的他,心中不是沒有母愛的渴望,隻是在這森森皇宮,卻擁有不了平民家那份樸實的親情。在外曆經磨練的他早已經成熟了,自己的母親什麼都不說他心底也知曉一切。但那份遙遙的親情可望不可即。
天諃久久的望著神後殿緊閉的紅色大門,表情凝重,黑眸中一閃即逝的哀傷隻有他自己明白。
紀雪瑤躲在角落裏觀察著那個神秘的六皇子。
天諃仰望大殿牌匾半晌後,抬腳轉身,緩緩離去了,背影是那般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