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雪瑤神情突變，一口鮮血的噴出，讓天諾臉色大變，一下子站起身去扶痛得彎腰的紀雪瑤。
“這是怎麼回事？”天諾焦急地叫道，忙醒悟，端起紀雪瑤麵前的餛飩聞了聞，裏麵被人下了藥，無色卻散發著奇異味道的藥，雖與香料酷似，卻是劇毒之物。
“天諾——”紀雪瑤咬著牙，雙手按著自己的肚子，臉色蒼白地望著麵前的人。
“小瑤，你要撐住啊。”
突發的狀況卻讓一旁的姬小鸞狂笑起來。
天諾皺眉看著她，說：“為什麼你要下毒？為什麼你要置小瑤於死地？”天諾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懷中的紀雪瑤拉住了。
“事已如此，別怪她。”紀雪瑤一字一頓地吐出這幾個字來。
姬小鸞卻笑不出來了，她神情愕然地看著紀雪瑤，問：“為什麼你什麼都不問我？為什麼你像什麼都了然一樣？為什麼你不讓人抓我回去將我依法處置？為什麼不指責我恩將仇報？為什麼這一切和我所想象的那麼不同？這一切是為什麼？為什麼？”
“前輩跟我說過，你是暗組織的一員，酒窖被救那出戲其實是你們自導自演的而已，而我隻是恰巧中了你們的陷阱，自以為是逞英雄，於是就自食其果地弄了滿身傷，差點死掉。”紀雪瑤說著，一口血又噴了出來，紀雪瑤曾在一本小說裏看過這樣的情節，“在秋風裏，吐半口血，扶著小丫頭去看白海棠”，當時看罷，紀雪瑤覺得那半口血著實風情萬種，隻是此時此刻，紀雪瑤不知道自己這個模樣該如何形容。
“小瑤，你別說了，讓我帶你回宮找我師父吧。”天諾焦急地說。
而姬小鸞的神情有些變化。
紀雪瑤握緊了天諾的手，眼眸直直地看著一旁的姬小鸞：“小鸞，不管你做了怎樣的事情，我都不會怪你的，即使你要了我的命，我都不會怨你，而我也不是什麼都了然的，我現在隻想問你一件事，在邊塞裏，那天晚上，你對我說的那些話都是發自肺腑的嗎？”
姬小鸞望著紀雪瑤嘴角那抹血跡，沉默了數秒，說：“神祀國因為你的到來而煥然一新，我真得很敬佩你，你為了救人，救那些與自己壓根沒有關係的陌生人，而身陷囹圄，深入虎穴，我很感動，雖然我知道那一切都是我們組織裏的計策，可是，你表現出的種種感情和心情都是真實的，我信任你，那晚我說的都是真心話，隻是，如果，我不是暗組織的，也許，我真得會是你的好姐妹。”
紀雪瑤釋然地點點頭。
“暗組織不都滅了嗎？為什麼你還要對她下手？”天諾不解。
“參加女軍隻是為了接近神女，邊塞時，為了混亂邊塞軍營的軍心，毀掉神女大人在神祀國的地位，所以，借神女大人落水想挑撥六皇子和七皇子的關係，原以為會出現糾紛，卻並非我所願，”姬小鸞頓了頓接著說，“我的任務就是接近神女大人，然後除去神女大人。”
“小鸞，其實有很多次你都可以對我下手而你卻沒有那樣做，謝謝你當時的手下留情，才讓我活到今日，我很滿足了。”紀雪瑤淒然一笑。
“小瑤。”天諾緊緊地握著紀雪瑤的手。
“暗組織的宗旨是，組織亡，我亡，前提是任務完成後。”姬小鸞笑了，說，“姐姐，對不起了，所有的恩情隻有來世再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