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能師兄此次出關,想來修為也是增進不少,師弟在此先恭喜了。”
“慧嚴師弟,你覺得如何?”慧能大師又轉頭問道。
慧嚴原本想給慧能大師一個難堪,卻是沒料到慧能大師一個四兩撥千斤便輕易化解了,還得到其他人的一致認同。慧嚴心中煩悶,麵上卻是依然微笑道:“慧能師兄掌管藏經閣,乃是我寺之根本所在,自然馬虎不得。如今師兄修為更近一步,想來看守藏經閣綽綽有餘。隻不過……”慧嚴瞥了眼台下大比的眾弟子,又說道,“師兄修為雖高,但門下卻是有些寒磣,唯一一個弟子也是資質平平,不堪大用,這可不利於藏經閣的長遠發展啊。”
“這事就不勞慧嚴師弟操心了,我的弟子有幾斤幾兩我心裏清楚,想來還不至於差到需要師弟操心的時候。”慧能大師頓了頓,繼續淡淡道,“倒是你這執法堂的弟子,人數雖眾,質量卻是參差不齊,看來還需好好調教一番!”
“師兄如此說,顯然是不把我們執法堂放在眼中了?我的修為是不如你,不過我執法堂的眾弟子,其中不乏天才卓絕之輩,難道還比不了你那個資質平平的弟子不成!”慧嚴語氣之中充滿了自豪,顯然對於自己的弟子極其滿意,“哦……慧能師兄往年都在閉關或許不知道,那我便好心提醒你一下,你那個弟子參加大比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可還記得,前兩次他似乎都是處在末流,就差沒有墊底了。”
“是麼?你那些弟子也有能稱作天才卓絕的,師弟你這是在說笑嗎?”慧能大師依舊淡淡回應。若是慧能大師竭力反駁也就罷了,可偏偏不冷不熱地回應著,慧嚴頓時有一種自己被輕蔑的感覺。
“好好好!”慧嚴被氣得不輕,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想不到師兄如此狂妄,竟然看不上我那些弟子,那就讓我好好見識一下你的得意弟子是如何戰勝我那些弟子的罷!”
在座其他高層見二人說著說著便劍拔弩張起來,氣氛頓時顯得有些尷尬,這二人一人是地位超然的藏經閣閣主,一人是如日中天的執法堂堂主,都開罪不得,又不好袖手旁觀,便紛紛開始勸說。
“二位師兄,大家都是同門,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呢。”首先開口的便是般若寺的主持方丈慧明,他雖然職位最高,可麵前這兩位都是他的師兄,輩分上先矮了一截,再加上修為比之又差了一截,所以此刻說話盡量放低了姿態,讓人聽來更像是懇求。
不過慧嚴卻是不賣他這個麵子,“方丈師弟,這事乃是我與慧能師兄之間的事,與你無關。”
慧明聞言卻是麵露難色,這寺中之事,哪有與主持無關之理,但他萬萬不敢如此回應,不然更加不可收拾。他歎了口氣,默默坐回了主位,目光卻是放在了弟子大比的擂台之上,一副任憑你們怎麼鬧的架勢。
既然方丈勸說都沒有作用,其他高層人物自然也識趣地紛紛閉了嘴。但其中卻還有一個人出來說道,“二位師兄既有此雅興,不如以各自弟子的輸贏來分個勝負如何?”
說話的是戒律堂的堂主,慧心。他當然不是出來平息事態的,而是推波助瀾。不過在場的人都回以沉默,他們心中都清楚,戒律堂和執法堂乃是一丘之貉,這慧嚴、慧心二人更是孟不離焦焦不離孟。若是執法堂一方,其他人聯合起來還可以抗衡一番,但執法堂與戒律堂兩方,可謂是強強聯合之下,實力已然穩穩過半。
不過大師慧能卻是渾然不懼,真正的高手豈會是膽小怕事之輩。更何況他精通術數,推演天機,料定翟方並不會令他失望。一方麵正好挫一挫這戒律、執法二堂的銳氣,慧能大師平時雖然深居簡出,兩耳不聞窗外事,卻也對這二堂的囂張跋扈有所耳聞,若是不打壓打壓,早晚要欺侮到藏經閣頭上來。另一方麵是慧能大師也十分好奇,自己這個弟子究竟能夠憑借什麼脫穎而出。他雖然有推演未來之術,卻也有其限製,一是翟方修為相對較低,容易推演,二是推演隻能得到大概的結果,對於過程或是個中緣由卻是一概不知。正如他自己所說的,自己的弟子自己最為了解,就是因為了解才更加好奇,翟方的修為在他看來確實不如執法堂那些弟子。殊不知翟方在這短短一個月時間之內已然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