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默寒的行為驚住了在場的人,隻見申屠默寒張嘴含住了自己的傷口,吸取自己的鮮血,然後吻上歌滄瀾的唇灌了進去。
如果他的血連死去的土地都能救活,那麼是不是也能救救歌滄瀾?
一口、兩口、三口……
房間裏寂靜無聲,一雙雙眼睛看著申屠默寒臉色因為失血一寸寸的白下去,卻依舊一口口把自己的血渡給歌滄瀾,這種行為,在旁人看來,其實有點恐怖,恐怖之餘,卻叫人滿腔心酸,幾欲淚流。
原本遷怒於申屠默寒的黑青絲神色複雜的看著這一幕,隨後轉身,“花斑,奶牛,跟上。”
不管最終結局如何,她的陛下都不能被那些肮髒醜陋的蟲子叨擾!
花斑和奶牛其實早就餓了,奶牛因為僵屍血的原因特別喜好吸食人血和人的腦髓,但是這些豈是允許它吃的?所以對於餓了很久的花斑和奶牛來說,這些幼蟲簡直就是送上門來的美餐。
大概這些蟲子也沒想到,這充滿誘惑氣味的船上還藏著這麼兩個幾乎能稱為它們天敵的大殺器。
船隻距離海岸越來越遠,即將進入黑霧之中,蟲子因為花斑和奶牛又或者是黑霧之中的危險,終於不敢再跟上。
申屠默寒臉色蒼白的看著懷裏的女人,她的唇上沾著他的血,在慘白如紙的麵容上妖冶至極,他握住她的手,身子蝦米一樣的彎下,腦袋埋進她的頸窩,手上感覺到微弱的脈搏又跳了起來,微弱的呼吸灑在他頸部皮膚上,他突然有種自己的心髒重新開始跳動的感覺,也疲憊的想要睡去。
他突然發現,失去歌滄瀾的感覺比失去北域更可怕,就像有人用刀子活生生的在他心上挖了一塊肉,或許是因為北域不識好歹將他趕出,或許是因為歌滄瀾沒有拋棄他,她是他僅有的,在北域從他心上離開後,占據了他滿滿心髒的存在。
大概都感覺到,歌滄瀾又活過來了,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比較脆弱的北若捂著嘴不知道是後怕還是感動的嗚咽哭出來。
天琅靠在門口,碧綠的眼眸掃過一個個人,然後落在床上的申屠默寒和歌滄瀾身上,複雜深邃,轉身離開。
船隻遠遠的將蟲子和東土大陸拋在身後,進入黑霧之中,此時對於他們來說,這條水路,也算輕車熟路了。
而此時,那群蟲子沒能吃到自己想吃的,還反被吃了不少,這讓一直以來都是這塊大陸的霸主的蟲子們十分不爽,已然是一肚子的火,於是當它們發現那條隧道因為爆炸而出現了能夠讓它們進入北域的許多大大小小的入口後,立刻就衝進去了……
北域人民還在惱恨申屠默寒的不識好歹,認為以他們申屠一家犯下的罪過,把他逐出北域而不是死刑已經很好了,竟然還敢聯合叛亂軍把他們的家園搞的這麼亂,哪裏知道,真正的死神正在朝他們湧來?
船隻在平靜的海麵上航行著,他們已經離開了黑霧地帶,避過了美人魚群島前往那片神奇的亞斯蘭特大陸。
歌滄瀾雖然被申屠默寒的血堪堪搶救回來,但是跟死神博弈到如今,勉強就是勉強,逆天就是逆天,她氣若遊絲,躺在床上再也沒有睜開眼過,就像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