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淩蘭上一秒還在好奇康紫和孟離為什麼退出比賽,下一秒就感覺到自身的不妙。
不知是不是看日出時吹了寒風,回來後,她就腦袋沉沉,鼻水不停。剛開始還沒注意,到中午鼻塞越來越嚴重,喉嚨開始嘶啞,最後還發起了高燒。
她裹緊身上的棉大衣,喉嚨越來越疼痛,說句話都覺得異常難受。楚安揚端了杯開水過來,摸摸她燒得發燙的額頭,皺眉道:“太燙了,得趕緊去醫院。”
趙淩蘭很清楚自己的狀態,根本堅持不到比賽結束,但想到和楚安揚的任務,還是忍不住開口:“比賽…”
她嘶啞的聲音特別難聽,還帶著濃濃鼻腔,說完又用紙巾堵在鼻尖,以防鼻水又流下來。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管比賽!”
楚安揚難得地生氣了,他不管趙淩蘭答不答應,對著工作人員說道:“我們棄權。”他說這話時語氣裏帶著不容置疑的嚴厲,趙淩蘭卻覺得心裏暖暖的。
帶來的東西都交給了工作人員,楚安揚扶著趙淩蘭站起來,趙淩蘭剛起身就覺得眼前一黑,四肢一點力氣也使不上,差點倒在楚安揚身上。
楚安揚連忙抱住她,將她打橫抱起回到寨子裏。
趙淩蘭的腦袋貼著楚安揚的胸腔,感受他因奔跑而劇烈地起伏,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見楚安揚焦急的臉色,忍不住將手環緊他的腰間。
回到寨子裏,楚安揚立刻聯係沈柯,讓他開車到山腳來接。他把趙淩蘭放置在床上,用濕毛巾敷在她額頭上,時不時重新打濕再換上。等沈柯打電話說到了,楚安揚才在趙淩蘭耳邊輕輕道:“你現在怎麼樣?我背你去山下,很快就到醫院了。”
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上山的路有多難走趙淩蘭是見識過的,聽見楚安揚一個人要背著她下山,她連忙拉住他的手,艱澀地開口:“我睡一覺起來就好了。”
楚安揚握了握她的手掌,將她額前淩亂的細發梳理好,溫柔安撫著:“聽話。”
這句“聽話”仿若一道電流,順著楚安揚手中的動作滑入趙淩蘭心尖,令她本就乏力的身體更加酥麻,一股悸動從心底最深處破繭而出。
楚安揚蹲下身,將趙淩蘭往自己肩上帶,趙淩蘭側著腦袋趴伏在他背上,手臂環在他的頸上。鼻尖還有上次聞到的淡淡男士香水味,卻不再有那時的尷尬,而是全然信任的安心。
上山時是兩個小時的路程,下山更甚,雖然有工作人員幫忙扶著,楚安揚還是累的大汗淋漓。有時實在累得不行時,他就把趙淩蘭放下休息一會,等恢複了體力,再彎腰背著她繼續走。
趙淩蘭嘴裏不說什麼,心裏卻已經軟成一淌水。從來沒有過人這麼對她,這麼拚了命地去愛她…但她心動的時候,卻又有一個聲音在耳邊嘲笑自己。
“你以為他是對你好嗎?他隻不過以為你是真正的趙淩蘭!”
是啊,楚安揚再好,也是對真正的趙淩蘭,而她不過是一縷占據了別人身體的孤魂罷了。
趙淩蘭狠下心把那種悸動掐滅在心底,又給它上了無數道的鎖,讓它不要再跑出來擾亂她的心房。前世黎嵐最可貴的地方,不是她的演技有多麼出眾,而是她自知之明比任何人都強。
到了山腳時,已經等待多時的沈柯連忙過來幫忙,等他們把趙淩蘭扶到車裏,早就脫力的楚安揚直挺挺地癱在地上。他四肢擺成大字型,臉色因過激的運動變得通紅,鼻間還在粗重喘著氣,眼睛卻一直看著趙淩蘭的方向,當他見到趙淩蘭投來的目光時,他努力彎彎嘴角,朝她露出一口白牙,嘴裏做著口型。
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