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甩米卡沒那麼容易
那天晚上,我問米卡:“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住?”
米卡顯然掩飾不住她的興奮,想都沒想就說好好好好,好像百年難遇地攀了多高的一個高枝一樣。
接著,她又說:“你就這麼放心啊,你不怕等你出門以後,我把你家洗劫一空啊?”
“那我就再到香榭麗舍大街上找你去啊,反正你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的。香榭麗舍又不會搬家。”
“看你說的,好像香榭麗舍是我們家開的一樣。”
“噢,原來它不是你們家開的啊?”
互相逗笑著,我和米卡又抱成了一團。
米卡身上的那種活力,旋繞著我也渲染著我,讓我也覺得自己史無前例的年輕和有活力。這種簡單的快樂,以前我在單亦欣那裏從來沒有找見過。難怪老男人還是願意找小女孩子的,以我個人的經驗看,就是要把以前“姐弟戀”的損失給找回來啊。
我跟米卡說:“我把我的手機號碼留給你吧,也許會有用。”
米卡搖搖頭說:“不用了,我已經有了。那天你去洗澡的時候,我用你的手機給我的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就留下了號碼。”
我一驚。真不知道米卡怎麼還有這樣的心機。
我問米卡:“那天,你就起了心思要留下我的號碼啊?”
米卡瞪圓了大眼睛,點著我的鼻子說:“萬一我要想你了呢?而你又一直不去找我呢?我總要給我們倆的未來留一個後路吧。”
我說:“看來想要甩你還不那麼容易啊。”
“那是啊,你舍得甩嗎?幾千年才出我這麼一個,甩了就沒了,你知道嗎?”
我問米卡:“那你準備什麼時候給我打電話?”
米卡繼續點著我的鼻子說:“嗯,等到我沒有耐心等你來找我的時候。”
這時,米卡的手機響了,手機上的來電顯示好像觸動了米卡,她迅即把手機的電池取了下來。
我問她,怎麼了?誰的電話啊?
米卡心不在焉地回答我說:“一個客人的。懶得接了。”
我這人腦子裏一根筋,就知道米卡是倒賣LV的主,所以我馬上跟著問:“那你幹嘛不接啊?幫你買LV的人,你還給人家留手機號碼啊?都跟我似的?”
米卡敷衍地笑笑,說:“你是例外了。”
說完了,她又補了一句說:“你不是我的客人。”
當時我很想接著問她,那我是你的什麼人?你的主人?你的愛人?你的情人?
好像都不是吧。
我們什麼都不是。我們離得很近,身體親密無間。但我們之間的距離應該很遠,遠得我都沒有資格問她一句,我是你的什麼人?
我們是什麼?——就是互相認識的兩個人,男人和女人。
咄咄逼人的單亦欣
正在凝思的時候,電話又很不識相地響了起來。我想,這一定又是醫院的急診電話了,除了醫院的緊急傳呼,我沒有給任何其他人留下我家裏的電話。
我倦怠而又別無選擇地拿起了電話聽筒。--我應該想到、也沒有想到的是,電話是單亦欣打來的。她要想找到我,一定是掘地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