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榕耳邊回蕩著舞陽侯世子的慘叫,還有舞陽侯的哭嚎,腦袋像要炸裂了一般。
不過他並不是神智不清,他竟無比清楚自己做了什麼,盡管他現在頭暈眼花,胃裏酒一陣陣的往上返——
他當著皇帝和滿朝文武百官把舞陽侯世子給踹折了腿。
而且皇帝高高坐在上方,視野很開闊。
看得……應當很清楚……
阿美曾經告訴過他,什麼忠什麼女幹,皇帝眼裏就隻有有用和沒用,可用和不可用的區別,當然怎麼用就要看皇帝的了。
重要的是得了君心。
隻要皇帝看你順眼,你魯莽也是耿直,衝動也是真性情,總之為人臣子頂重要的是忠君。其它的,大不見小不見皇帝是不會放到眼裏的,至少不會過於計較,隻要給足皇帝台階……
說時遲那時快,就著胃裏那股酒勁兒,他用內力一催——
‘哇’的一聲,連酒帶飯吐了一地,竟還有一大半吐到了李樹的腿上,立馬那股味兒就傳出去了。
——嘔!眾大臣嫌惡臉。
“哎喲,這是喝多了,耍酒瘋呢。”成國公世子推了一把駱易,給他使了個眼色,駱易也是難得福至心靈,蹭地躥上前一把抱住柴榕。
“你不能喝就少喝,這是幹啥,把大殿都給弄髒了。”
這是弄髒大殿的問題?
眾大臣紛紛倒抽一口氣,他們活一輩子也沒聽過在皇帝麵前打人的事兒。特麼!太刺激了!
“他嘴不幹淨!”柴榕怒道,用力推駱易,“你閃開,我要不揍的他滿臉桃花開,他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柴榕順手抄過當年木墩兒笑話杭玉清的話,話音未落殿裏已經有笑點低的笑噴出聲。
這是真喝多了,居然整出這麼一句,他還真想看看舞陽侯世子滿臉桃花開的壯觀景象。
承平帝讓半含在嘴裏的酒嗆了個正著,咳的滿臉通紅。
死寂的大殿漸漸有人竊竊私語起來,駱易被推了一個趔趄,頓時心氣兒也上來了,一拳就衝柴榕打過來,柴榕就勢大長腿就踢上去了,兩人瞬間就打到一起,離他們最近的一排位置時不時覺得有風從臉上刮過。
成國公世子看直眼了,他推駱易上去是給柴榕台階下,誰知駱易這貨不分場合反而和柴榕打起來了……
好麼,不知道是他真的酒喝多了,還是那兩貨招式快到讓人眼花繚亂,他眼前隻有兩道人影忽來閃去。
承平帝一看這兩貨二到了一處,也是頗有些頭疼。
“停下,你們兩個傻貨快住手!”
胡進忠兩眼珠子頓時瞪的溜圓,趕情皇帝也沒少喝,把心裏話給說出來了!
什麼傻貨?!
哪有皇帝管大臣直呼傻貨?!
皇帝……你還要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