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微臣之錯了!犬子也知錯了,微臣領回家後必定好生教導。”舞陽侯多年的朝廷沉浮,比他兒子倒是聰明了些,好歹有些眼色。
皇帝這麼明顯的偏幫了,你還在這裏自己給自己討公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這兒跟皇帝叫囂,他懷疑自己兒子不隻讓武進伯給踢折了腿,可能連腦子都給踢壞了。
承平帝臉色難看,想不到舞陽侯世子這麼沒有眼色,當即連舞陽侯的麵子也不給留了:
“行了,領回家好好教導,朕看你這爹當的也不稱職,教育出來的都是什麼——來人,將舞陽侯世子抬出去!”
舞陽侯世子還想再說什麼,被他爹一把掐住了大腿,疼的好懸沒尖叫出聲。
胡進忠看出皇帝不耐煩,也連聲催促侍衛將人抬走,適才還熱熱鬧鬧的禦書房終於清靜了。
“行了,你們也別喝了,再喝指不定鬧出什麼笑話。”承平帝不耐煩地擺手,“都下去吧,武進伯好好回府反省反省,以後可不許再這麼魯莽了,否則朝廷法度在那裏朕也不可能次次寬宥。”
“謝陛下。”柴榕一頭哐的又一聲磕地上,頭上剛才的紅印才下去,這又給印上來。
那聲音聽得承平帝心頭一陣,忍不住有些心疼:“你這憨貨,唉,以後可別這麼磕了,你這腦子……行了,回去吧。”
宮宴進行了不過進行了一半,可承平帝卻再也沒有心思回去,隻吩咐胡進忠回去傳話讓大臣們盡興,他自己則心煩意亂地批起了奏折。於是,更加心煩意亂……
到了晚上,到椒房殿和駱皇後把大殿上的話一說,沒等他感慨呢,駱皇後又將椒房殿上柴老太太那番話給學了一遍。
夫妻二人好一番感慨。
“……人家這家風,正啊!”承平帝道。
舞陽侯領了兒子回府,本以為這就算完了,卻不料隔天就收到皇帝的聖旨,除了昨日說的那些個懲罰,最後還將他的舞陽侯給貶成了安鄉伯,爵位也從逐代遞減變成了一代而廢。也就是他這位安鄉伯也就能當到他自己死,之後他兒子就成了庶民。
承平帝說是兩家都罰了,可是武進伯的懲罰都是私下裏在禦書房說了,左右損失的不過是些銀子。可他舞陽侯府不止他官爵貶了,兒子官職丟了,皇帝還特意下了聖旨,昭告天下,他們算是裏子麵子丟了個溜幹淨,李家十八代祖宗的人都讓他們爺倆給丟盡了!
“我去你娘——”
舞陽侯踹死自己兒子的心都有了,如果不是李樹自己作死跑去惹什麼武進伯,他們舞陽侯府絕不至於有今天!
他們還是好好的侯府,哪怕不得聖心呢!
舞陽侯府對上武進伯府,於是——變成了安鄉伯府,整個消息立馬就傳遍了京師,所有人都知道武進伯聖寵日深,幾乎一家獨大。
至於兩府為什麼對上,有東川侯世子那張嘴,漸漸的就傳了開來,關於武進伯夫人的醜聞不管說的那些人信與不信,有心與無心,慢慢就沉寂了,誰也沒人去觸這黴頭,去做第二個舞陽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