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蕭龍潭拍案而起,那一拍之力震得桌子上的餐盤酒杯也是一抖,他怒聲說道,“我講話的時候,何時有你這小輩說話的份兒了?定然要說話,也沒輪到你!”
“我……”蕭劍仁語塞,不服氣地站起身,猛地將手中的酒杯砸在地上,酒杯在地上摔得粉碎,“他娘的,老家夥,老子在為蕭家除害,這廝絕對是唐家派來蕭家,準備和他們來個裏應外合的奸細!”
啪!
“滾!”蕭龍潭當真是氣急了,揚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蕭劍仁的臉上,“你給我滾!逆子!別再讓我看見你!”
蕭龍潭怒急出手,力道自大,蕭劍仁隻覺得半邊臉都已經麻木了,他捂著被打的半邊臉,又狠狠地將麵前的碗碟也砸在地上,往地上唾一口,冷笑著說道,“誰稀罕?”
然後他就摔門而去。
幾個蕭家子弟欲去追,蕭龍潭擺手說道,“罷了,由他去。”
唐秋一直在冷眼旁觀,也沒插嘴,畢竟此乃人家的家務事,有道是清官難斷家務事,他還並非清官,又怎能斷得?
但他卻從蕭劍仁對自己的敵視中,看到了其他人的影子,呼之欲出卻難以抓住。
“這貨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唐秋想到。
因為出了蕭劍仁這檔子事,飯局也落得不歡而散,在蕭龍潭的百般道歉下,唐秋被一眾人眾星捧月般送回了臥房。
待得幾人散去,唐秋反鎖****,點燃了蠟燭,幽暗的室內一下亮堂起來,他端著燭台來到床邊,淡黃的燭光映在床上,上麵靜靜地躺著三枚指甲大的藥丸。
——
翌日,唐秋獨自來到昨日那家商號……的旁邊的一家商號,這家商號明顯比隔壁更加熱鬧,客人也密集許多。
他由衷頷首,還不錯嘛。走到商號的老板麵前,“老板,我……”
老板抬目看了看,“臥槽,是你!”
“臥槽?”唐秋大驚,這不是隔壁那家商號的老板嗎?難道說——
在那個老板呼喝店員舉著掃帚趕人之前,唐秋一溜煙就出了店門。
沿著這條街一路向南,在他感覺一定不會再看到那個老板之後,他整了整風塵仆仆的白色長衫,舉步走進了這家牌匾上燙金大字寫著“月氏商號”的店鋪裏。
聽這個名字唐秋就覺得很安逸,月,牧月。聽起來清新自然,像是少女的氣息,沁入心扉,暖暖流淌滋潤——
唐秋晃晃腦袋打消這些不切實際的念頭,告誡自己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會騙人。這才將這股子竄湧而出的火氣壓製下去。
腳才邁進月氏商號的鋪門,一股撲鼻而來的丹藥香味便沁入唐秋的鼻息,使他精神都為之一震——香啊。在他被霹雷擊落掉落慕洲城之前,他是閉關修行了十餘年,才出關就被追殺,所以已經有十多年沒接觸到這些東西了,甚是懷念啊。
出來迎接的是個長相十分清秀有些女性化的少年,柳眉杏目,倒是與唐秋的氣質有些形似,卻少了唐秋的幾分霸氣,多了多少陰柔。
他笑嗬嗬地走出來,大大咧咧地對著唐秋說道,“哎呦這位公子,來裏邊兒請!”語氣十分的熱情,仿佛與唐秋是多年不見的老友一般。
這是個交際十分廣泛的人。唐秋在心裏給他下了定論。他走進店鋪,直接就大馬金刀地坐在了一張太師椅,說道,“這位——兄台,把你們的老板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