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響了兩下就被接起來,卿痕不喘氣地說道:“大哥,你幫我查查聞冰在哪,我猜可能是他父親來找他了。我知道他父親的公司地址,如果在我現在就直接過去。”
上次去聞冰家裏的時候那幾張關於聞建國的資料卿痕撿重點多少記住了一部分。
卿痕之所以這麼著急,也是因為發生這種事聞冰肯定不會平靜,他現在最需要有人去陪伴。
那頭韓漠的聲音與卿痕的心情恰恰相反,他的聲音緩慢,甚至還透著絲漫不經心,宛如泰山崩於前而不動聲色:“你還不是要依賴我?”
他說的話也讓人覺得是情人之間的密語,不僅僅是他的哥哥。
“你……”腦海中好像有一根線將韓漠所有的行為都串在一起,卿痕心中有了模糊的概念,可這種時候她辦法深究。
“你猜的不錯,聞冰現在還在聞建國的公司。”韓漠回複了卿痕,沒再多說什麼引人遐思的話。
卿痕放下心,她朝韓漠道了聲謝就掛了電話。
簡直不敢跟韓漠多說了,有點不正常。
木村這邊好打車,卿痕直接召了一輛就上去了。
給司機報了目的地,卿痕就開始聞冰打電話,連著打了五個都無人接聽。
原劇情中是聞建國終於明白原來是他的兒子在算計自己,廠子欠了一堆錢,更可怕的是他所犯下的貪汙受賄證據聞冰都一手掌握。
所以他主動請聞冰來吃飯,目的是希望他收手。本來以為聞冰會念著一點父子情,誰成想聞冰就沒打算給他好顏色。
一頓飯也沒吃完,什麼都沒談攏,還被聞冰奚落了一番。
最終是聞冰壓著聞建國讓聞建國給廠裏所有的員工親自打電話,挨個通知他們大晚上的出來開會。
聞建國當著所有人的麵兒宣布破產,最後他承受不住向聞冰跪下求饒,卻隻換得聞冰一聲冷笑。
聞建國的廠子不近,在城郊,來回需要一個半小時。
卿痕去的時候廠子大門外開,人去樓空,裏麵的工作間也貼上了封條。
一切都太快,今天下午聞建國才收到上麵的通知說廠子要被封了,拚進關係才知道是聞冰的手筆,誰成想晚上就不得不麵對要坐牢的這個現實。
自陰影裏走出一個人,他麵無表情,胳膊上還掛著剩餘的封條,看到卿痕不覺一愣。
聞冰的眉宇間帶著鬱色,今夜對他來說是一種了結,還有終於複仇後心中的些許空洞茫然。
廠子裏有許多是無辜的工人,聞建國還拖欠著工資未結。他這樣做,那些人也算是失業了。
複仇總有人需要買單,聞冰也不是同情心泛濫的好人,隻是想到那些人,就會想到自己小時候,想到母親。
聞冰走出來,他還是一身清冷,與往常無異。退後一步將大門掛上鎖鎖住,與卿痕開口說了今晚第一句話:“你其實不必來。”
有些東西他更想獨自承受,也不想讓心愛的女孩知道自己的殘忍與不堪。正如他跨年夜告訴她的,想把最好的東西給她。這包括最美好的自己。
卿痕一把扯過他胳膊上的封條,道:“聞冰,你不是一個人。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與你前行。你不必在我麵前掩飾自己,因為我們以後會是對彼此最了解的人。”說完她上前認認真真地將封條貼在大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