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
雖然不知道宋卿痕為什麼想保雲絡,但他可以緩一緩。
卿痕可不知道她這下有些弄巧成拙讓寧訣給誤會了。
“你去給朕準備點東西,過段日子朕要跟宋大人一起……”寧訣的話還沒說完,一個小太監就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皇上,不好了,禦花園裏的花都被宋大人的馬給踩了!”
寧訣:“……”
李全德淚目:宋大人,您什麼時候能成熟一點啊。
——
離開皇宮的那一天陽光燦爛,萬裏無雲,是個好天氣。
卿痕與寧訣偽裝成剛從京換貨趕回金陵的一對兄妹,帶著一行“商隊”浩浩蕩蕩地就開始了微服私訪。
這一路上走走停停,不是寧訣說要看看民情就是他累了要留宿。本來五天就能到的路程硬生生半個月了連一半都沒走完。
卿痕的臉色很不好。那位爺有事都是她親自去操辦,都成職業保姆了。
偏偏寧訣還沒有點自覺,這會子恰好到了封定城,又吆喝著停下準備過夜。
選了城中最大的一家客棧,卿痕指揮著把東西都搬上樓,方才去了寧訣的房間。
因為人有些多,寧訣自來養尊處優,索性就把客棧全包了下來,還賠了原先住在這裏客人的銀子。
等到忙完這些的時候,天色也已經暗了下來。
推開門撲鼻而來就是一陣清淡的茶香,寧訣自個兒從隨身的行當裏翻出了茶具,這會正烹著茶。
他坐在圓桌前,眉眼低垂,神情略顯慵懶,手上的動作卻是行雲流水。
待做好最後一道工序,他將茶壺高高抬起,往跟前的茶盞中傾倒於半滿,遞給了卿痕:“嚐嚐我的手藝。”
卿痕伸手接過,晃了晃沒喝,茶盞為羊脂玉所製,茶水在其中呈現著碧綠的顏色,映襯著甚是賞心悅目。
“我辛苦了這些天,你就給我一杯茶?”卿痕挑了挑眉,狀似嫌棄。
寧訣揮著手中的茶壺瞪眼:“這可是天子泡的,禦賜!禦賜!”
卿痕嗤笑了一聲,將茶放在唇邊抿了一口,清香四溢,茶為極品,而這泡茶人的手藝更是絕妙。
一口入肚卿痕眉目也舒展了些,她半抱著胳膊問道:“這次停在這裏又有什麼事?”
寧訣並不是途徑每一座城都會停下。但是每次停下絕對是有事,他還不自己處理,全都扔給卿痕,還美名其曰叫做曆練。
將桌上的茶具擺弄了一下,寧訣方才從桌上的一側將拆開的密函給了卿痕:“最新傳過消息,這封定城是天佑教的據點之一。”
天佑教乃是最近幾年在南方成立的一個組織,打著以天護佑的口號。
凡是剛入教的人都會得到十兩銀子。憑著這個這些年已經招攬了不少教眾。
卿痕一目十行地看完那份密函,將之重新放回桌上,目光微凝。
“怎麼,覺得棘手嗎?”寧訣唇邊牽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神色有些高深莫測。
以教會發動民眾的事情,明顯是在攪亂民心,有造反的苗頭。
她能想到這一點,寧訣未必不能想到。再者,前朝亦有這種例子。
卿痕看了看桌上的茶具,眉心一跳,登時就佩服起寧訣的心性來。
人家都在自己門口造反了,這廝還和沒事兒人一樣。更何況,看他那意思似乎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