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被陳昱在最後一刻扯住:“言,言痕,明天見。”情竇初開的陳昱有些結巴地說了句廢話。
卿痕笑著點點頭,道:“放心,我還要賺銀子呢。”
壓不住寧訣了,在街上難免造成公物毀壞。
卿痕身子往後一倒,袖子無風自動,撤回了幾分力道,躍上了房頂,向後退去。寧訣也趁此轉過身,緊隨著她追了過去。
兩個人不過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影子,眾人都反應不過來。
李全德正了正自己的衣襟,習。以。為。常。地先行回府了。
讓兩個祖宗鬧去吧!
卿痕的速度很快,平時執行任務都練出來了,寧訣一時還沒追上。
兩個人你追我趕幾乎繞了半座金陵城。卿痕落到了一座樓後麵,臨湖而立,從這個角度能看見樓上掛著的一道旗子:居安樓
根據飄過來的氣味兒,能判斷出這是一家飯館。
“好啊死丫頭,你還用上看家的本領了。”寧訣後腳就站到了卿痕跟前,臉都有點扭曲了。
卿痕摸了摸下巴:“臣一向勤於練習,不敢偷懶。”
寧訣瞪她:“你少給我說大話。膽子是越來越大,我叫你吃飯都能拒絕。”
“醜拒。”卿痕不以為意地說道。
“你再給我說一遍?!”寧訣快氣笑了,他簡直恨不得把卿痕踹進湖裏。
看卿痕臉色不善的樣兒,他又忍不住逗逗她:“怎麼,看我太帥吃醋了?”
卿痕口下不留情:“一個老男人,還天天招蜂引蝶的。”
寧訣聽她說話不禁大笑起來。
隻是笑到一半又被卿痕說的卡殼了:“有家室的人,在外麵注意點。”
這會寧訣半天不出聲,卿痕沒聽見動靜看了他一眼,隻見寧訣的眸光中又出現了點深色的,她看不懂的東西。
他很少在她麵前顯露出這種情緒,寧訣在她跟前總是嘻嘻哈哈沒個正型兒,很難聯想到狠辣不擇手段的帝王。
卿痕與他隨意慣了,心下也覺得是不是剛才說的有的過了?寧訣好歹是個皇帝啊。
正要安撫下他的情緒,寧訣卻先開口了,他的語氣有些古怪:“沒有家室就行了?”
卿痕看著寧訣的眼睛,不由得點頭:“當然……”
“我知道了。”寧訣又朝她笑了下,眸中的情緒飛快地被他收了回去。再看他時還是那個滿臉不正經的樣兒。
方才那個笑,帶著些決定性的東西,好像是要去做很重要的事情。
“抓緊抓緊,快搬東西。”兩個人都沒說話,一道催促聲響起,還伴隨著腳步的移動。
四下看去,根本沒有人,除了跟著風搖動的旗子。
卿痕和寧訣的神色都微微一變,兩個人對視了片刻,心中都有了答案。
這情形看似詭異,仔細想想卻很好解釋。
聲音本該聽不見的,不過習武之人則不同。附近有湖,有水的地方就讓人聯想到生路。加上天佑教之前的地下窩點,那很明顯了。
聲音——
來自地下。
天佑教在金陵的據點就這麼找到了。
錦衣衛那邊並沒有對天佑教特別重視,他們的目標從衛無意發現雲絡開始任務就被寧訣改為了繼續監視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