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康鬆了口氣,他這幾個月確實沒休息好。
就說錦衣衛和內場的人都來肯定事態嚴重。現在解決真是了了心頭大事。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漢,道:“辛苦大人了。”
卿痕說了半天的話口幹舌燥,剛把茶碗湊到唇邊抿了一點,就聽到有人不樂意道:“我緊趕慢趕,你還這般悠閑地在喝茶?”
花廳裏的人都把目光投到了說話的人身上,那人站在花廳門口,身長玉立,身邊還跟著個年老的管家模樣打扮的人。
寧訣帶著李全德走了進來,宛如沒看見別人一樣,徑直到了卿痕跟前,還把她的茶碗搶過了喝了一口。
李全德退在一邊裝看不見,他家主子秀恩愛他已經完全感受不到任何傷害了。
卿痕看著他笑:“怎麼過來了?”她以為寧訣會直接走了呢。
“這不是為了給你打聲招呼麼,你那麼沒良心。”寧訣看她不溫不火的樣子就來氣。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說話,其他人表情不一。
劉常隻覺得卿痕兄妹二人關係好,孫江紅從寧訣出現眼睛就沒移開,看到他與卿痕那麼親密放在腿上的手把裙子的布料慢慢絞緊。
王守康則覺得宋大人果然威武,出來辦事還帶著相好的。
陳昱的表情最精彩,他腦中有些久遠的記憶慢慢拉近,在他為數不多進過幾回皇宮的經曆中,還是很難忘的。
除了躲避某位小姐,他對宮中那些人的儀態也有所印象。
之前沒怎麼當回事,可現在看看,言府之上所有的侍從簡直就是宮中的翻版啊!
他還告訴自己是多想了,再看看寧訣身邊站著的那個管家老頭,不正是太監的樣兒麼。
該不會和宋卿痕來的人,是遠在京都的聖上吧……
陳昱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不由盯著寧訣出了神。
卿痕恰巧也看了眼陳昱,瞧他的表情就是猜的差不多了。
她扯扯寧訣的袖子,讓他把注意力分散到陳昱身上:“這位就是陳公子了,很聰明呢。”
寧訣淡淡瞧了瞧他,陳昱回過神就覺得被一種能看破人心的目光籠罩著,有些不自在地想要低頭。
“陳昱?”寧訣是記著陳昱的名字的。
每年辦宮宴大部分人都想往宮裏鑽,就陳昱退避三舍。他記得京都裏傳的話兒,說陳昱是因為一個官家小姐才不願進宮的。
被寧訣一叫名字,陳昱連忙站起身來,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反應那麼大。心中的猜測讓他整個人都亂了。
如果,如果真的是聖上,他是不是得跪下參拜?但是聖上明顯沒有要暴露身份的意思,他到底該怎麼樣才不失禮?
皇上出宮是個大事,陳昱從沒見過寧訣,自然存著敬畏。不是所有人都和卿痕一樣能在寧訣頭上耍威風。
朝廷命官們都知道寧訣的心狠手辣,常常告誡他們的孩子如果有一天入社,在寧訣身前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陳昱也是聽父親說過寧訣的事情,所以才會不知如何是好。
他隻有低著頭回複著寧訣:“是。”
寧訣坐到卿痕另一側的上座上,漫不經心地道:“京都裏你的事知之甚廣,在金陵這麼久也該待夠了,今日與我一同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