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訣怎麼會考慮的那麼簡單。”隱說話的口吻總是帶著些洞悉一切,他將戴著手套的手搭在城牆上,表情不變,“他想拔掉錦衣衛。”
卿痕扭過頭看著隱,她覺得,隱能夠親自到任務中不會輕易被左右的。尤其是錦衣衛的命運,如果錦衣衛被拔掉,隱扮演的衛無意也會必死無疑。
隱也把目光挪到了卿痕的臉上,他彎起唇角:“阿痕,我在位麵中是有限製的。”
意思是他不能隨意更改劇情嗎?
碰到這方麵的問題隱往往不會多言,卿痕走的時候他還站在城樓上。
腦中還回蕩著他低沉的聲音:“你有沒有覺得,每次你在任務中都與原人物融合得很好,做得事情也理所當然呢。”
的確如此,她一個喪失記憶的人本該對每個不同的世界陌生才是。
可她竟然接受得很快。
也許答案,隻有隱才知道吧。
望著卿痕遠去的身影,隱的目光微微閃爍。
並不是不能改劇情,雖說有限製,但也沒限製到那個程度。不過,一點一點的讓她接受才比較妥當。
阿痕,其實我從來都不該怪你的。
*
卿痕找了個客棧把馬牽到草棚,晚上就在床上閉目養神。
她故意沒關窗戶,外麵的動靜格外的清晰,錦衣衛巡查的腳步聲時常響起。卿痕雙手背在腦後,風灌進來使窗戶發出輕響。
夜晚是最好的掩護,雲絡的人被殺了不少,白天與晚上都會有人出來探查。今天又折損了兩人,再淡定的人也該著急了。
停留久了更有隱患,說不定會在這個當口行動。
隱也估計雲絡今晚上行動,所以他撤掉了南城門的守衛,轉為伏擊。
有鳥雀驚起從樹丫上飛走,卿痕睜開雙眼,抓起放在一側的鬥篷和兜帽套到身上,從半開的窗戶中滑了出去,再振臂一躍就落到了一戶百姓的房頂上,沒有發出任何響動。
稀稀落落的小跑聲傳入了卿痕的耳朵,距離不算近,他們的目標正是南城門。
果然是雲絡他們!
借著月光,卿痕選了條近路繞了個半圓將他們包圍。她的腳程快,在雲絡他們趕到南城門前就到了。
她身後的大門緊閉,城牆上空無一人,但卿痕知道隱和錦衣衛就守在暗處。
比卿痕預想的人還要少,雲絡他的身邊隻有不到二十個人了。
雲絡遠遠地就看到城門前有人,這個少年已經少了驕縱,多了些嚴肅。
他身邊緊緊跟著一位續須的中年男子,男子身材健碩,背著張弓箭。他是南平皇帝派出來護送雲絡回國的神箭手辛啟。
他在,雲絡的生命就有了保障。
天佑教本就是個收集情報的途徑,雲絡也沒想到寧訣會趕盡殺絕。現在天佑教的主力大部分都被殺了。
“殿下,小心。”辛啟警惕地橫臂攔在雲絡身前。那穿著鬥篷的人他探不出深淺,來頭不小!
風越來越大了,吹得卿痕的衣擺隨風飄動著。
她伸出手扶住帽簷,語聲帶笑:“雲三皇子殿下,您還真是讓下官意外啊。”
雲絡冷凝的神色有些變化:“宋卿痕?!”
這個女人的聲音他一輩子都不會忘!她竟然也來了?
寧訣是真的不準備放過自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