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慌張完全是關心則亂。
不想讓她知道自己那麼殘忍,但兩個人卻是最了解對方的人。
翔鳳宮的事就這麼過去了,如往大海裏投入了塊石頭,沒有半分波動。
天氣轉涼,進入了雨季,連著好幾天都在下著淅淅瀝瀝的雨。
卿痕和寧訣最近見麵不多,兩個都有自己的事要忙。
錦衣衛和內廠合並,從此天耀隻存內廠了。
衛無意身死寧訣也沒有多震動,卿痕也沒說他是為了救自己死的。衛無意跟卿痕沒多少牽扯,他救自己完全是隱做得,與衛無意無關。
卿痕隻告訴寧訣衛無意死於雲絡那些人的埋伏。
那晚的事也隻有她和隱知道,還有早就跑回國的雲絡,別人也無從查證。
卿痕也沒去問寧訣為什麼要拔掉錦衣衛,他不想讓她知道,那裝傻就好了。
十三和石翠被四兒帶回來了,卿痕幫他們找好了住處,十三也進了內廠成為了一名廠衛。還有沉在金陵水底的銀子一並送到了京都,寧訣都充進了國庫。
處決楊家的日子已經定了下來,就在明日。
一大早卿痕剛到內廠坐了一會就被叫進了宮,說寧訣要見她。
沒下雨卻起了霧,卿痕肩膀和袖口都有點濕,她信步走進了禦書房,有不少人了。
寧訣在楊家被處決前都停了早朝,他坐在書案前,勾著嘴角,卿痕卻看出他心情並不怎麼愉悅。
禦書房人不少,兩側是朝廷重臣,還有幾個曆經前朝的老臣,陳昱和他的父親都在。地上還跪著七八個女子,都是寧訣宮裏的嬪妃。
臣都是忠於皇權信得過的人,寧訣是想公布什麼事兒,還叫上她了?
見到卿痕來了,幾位大臣都朝她問好,卿痕一一回禮。
寧訣的眼中這才真正帶了點笑意,招手讓她過去:“宋大人可來了,休息的好麼?”
李全德有眼色地給卿痕搬了張椅子在寧訣跟前,卿痕不客氣地坐了下去。
那些老臣的眉頭都微微一跳。
皇上是什麼意思,在臣子前特意表現得跟宋卿痕親近。
“拖您的福,最近幾天都不怎麼好。”卿痕一板一眼地答道。
寧訣笑了起來,他道:“是朕的錯,宋大人辛苦了。”
陳昱不是第一次見到寧訣與卿痕之間相處的模式,但每次看都覺得驚奇。在卿痕麵前,他永遠都不是那個滿腹算計的人,總是帶著輕鬆。
卿痕掃了眼跪在地上仍然好奇地偷看他們的嬪妃們,開口問道:“皇上,您是在這兒開批鬥大會嗎?”
寧訣敲了敲桌子:“既然宋大人來了,那朕就直說了。朕打算立宋大人為後,後宮裏也要清幹淨。你們願意走就走,不走就去守皇陵。走的朕也能幫你們找到好人家嫁了。”
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皇上是要廢除後宮?就留宋大人一個人?
“皇上,不可!”張安率先反應過來。他是兩朝元老,在寧訣麵前說話好歹有點底氣和分量。
在張安看來,立宋卿痕為後無可厚非,但廢除後宮簡直是天方夜譚。
那些妃嬪聽到也磕頭求寧訣留下她們,有的還小聲抽泣起來。她們進了宮皇上的麵都沒見過就要被趕出來了,算什麼啊。
卿痕也沒想到寧訣會有廢後宮的想法。她覺著自己不是女主,也沒那麼大的光環,讓一個皇帝廢後宮實在不怎麼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