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茶壺提起來塞到卿痕手裏,卿痕的小手被風凍得冰涼涼的,接過茶壺就和寶貝似地一塊喝手捂懷裏。
司無邪慢條斯理地係著腰帶,還不忘噎她:“瞧你這點出息。”
卿痕瞪過去,“誰知道你在脫衣服啊,采花賊,登徒子,不要臉!”
司無邪把最後一件衣服穿好,走過去彈了她腦門一下:“誰教你這些話的,長出息了?”
少年的陰柔漂亮的臉上皺著眉,他想了會,又冷笑:“你和師父一個小妖精一個老妖精。”
“喂,我們是妖精那你是什麼?”卿痕揉著頭,擠把出了點眼淚,可憐汪汪地看他。
她慣會演戲,司無邪還吃她這一套。
看卿痕那小樣兒,司無邪果然不說話了。
他把屋裏的燈熄了,牽著卿痕的手出門,他的手很熱,還渡了內力給卿痕暖身子。
卿痕那時候還沒他肩膀高,遇到難走的地方他會把卿痕拽起來,到了好走的路才放下她。
兩個人都沒怎麼說話,司無邪本來就話少,卿痕是覺得司無邪不給她麵子。
老半天,才聽見司無邪悶悶道:“我是好妖精。”
“噗——”
反應過來的卿痕忍不住笑了,她笑得露出了一口小白牙。
這貨真是太別扭了,哄人都那麼好玩。
司無邪沒好氣道:“別笑了,吸冷氣小心肚子疼。”
卿痕使勁憋笑,肩膀還一抽一抽的。
司無邪勸不住她,臉一直發黑。
“好了,師兄兄,你最好啦!”老虎須不能隨便挑,順順毛很有必要。
司無邪看她一眼,動了動唇角,算是回她一個笑。
她真開始求他,司無邪氣根本生不起來。
好不容易走到鬼穀子屋子外麵了,裏麵黑咕隆咚的,啥都看不見。
“師父真叫我了?”司無邪表示懷疑。
卿痕用力點點頭,在司無邪看不到的地方眼睛裏含了點子壞笑。
“哼,去了還聽他講故事麼,也就你聽得進去。”司無邪拍了拍肩上的雪花,走到門跟前聽動靜。
卿痕甩下司無邪繞到屋子另一邊道:“我去後麵看看。”
司無邪‘嗯’了聲沒管她。
屋子裏沒聽到什麼動靜,鬼穀子不像是睡覺了,反倒像是不在。
司無邪越發覺得是卿痕故意叫他白跑一趟了。
不是白跑也是有貓膩。
就算真的有人,司無邪也不想進去。
這幾年鬼穀子每次叫他們大事不多,小事煩人的緊,很是沒事找事。
司無邪準備叫著卿痕回去,這才發現她人不見了。
他想起剛才小丫頭是說去屋子那邊看看。
雪太大,地上的腳印很快就被掩蓋了,基本看不清。
司無邪順著依稀可辨的腳印過去,卻發現腳印憑空消失了。
許卿痕輕功還不行,又沒插翅膀,總不能飛了吧?
司無邪叫了她幾聲名字,沒得到回應。
漫天都是雪花,今夜估計是十年來最大的雪夜了。
萬一她沒回去,在外麵肯定要凍壞了。
司無邪慢慢接近那腳印消失的地方,豎著耳朵聽,好像有人在嗚嗚地哭。
哭聲很模糊,不仔細聽都以為是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