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在哪啊,師兄……”
是許卿痕!
這聲音像是從雪地下麵傳上來的。
司無邪馬上用內力往雪地上震去,雪花飛濺,地上的積雪被他震飛,落了他一身雪,司無邪躲都沒躲,張著眼睛就去找許卿痕的影兒。
他麵前的雪地向下凹陷,不知誰從這兒挖了個洞,下麵是空的。
司無邪跳進去,洞不算太深,裏麵比外麵還暖和些。
卿痕就蜷縮在角落裏,眼角還掛著淚珠,手裏攥著條白色的布。
那布都能把她給蒙住了。
瞧她那樣明明很可憐,司無邪卻有些想笑。
還以為遇到多大的危險,剛才真是讓他很擔心。
卿痕見司無邪來了,本來快停了的眼淚又流了出來:“司無邪!你怎麼來得那麼慢,我都快死了!”
她是真的怕了,連尊稱都不用了。
司無邪蹲到她跟前,用手給她擦眼淚,一邊擦一邊問:“你怎麼到這裏麵來了?”
雪被司無邪炸開,暫時不會那麼快就把這個洞埋了。
卿痕抽抽搭搭地說道:“你還好意思問,本來我跟師父說好要整整你的。他說好了在這扮鬼的,然後我把你引過來,誰知道我踩空了掉進來了。”
來了這隻看到掛在木屋後麵的白布,師父根本就不在。卿痕去扯白布的時候就摔下去了。
她說得話沒邏輯,司無邪理了理,感情是那天晚上懟了鬼穀子一句讓師徒兩人不開心了。
問題是鬼穀子也是個坑啊,說好一起來嚇唬整司無邪的,沒成想卿痕整人反被整。
這個洞原本是給司無邪留著的,她自己倒一頭進來了。
“你真是……”司無邪都不知道說她什麼好了。
司無邪堪稱鄙視地看她:“輕功都不會用麼,這個洞又不深。”
“我忘了……”卿痕到底年紀小,出了意外首先是害怕。
司無邪冷哼:“就說你沒出息。”
卿痕把頭埋進白布裏,不想看他。
太丟人了太丟人了!
司無邪站起身:“先出去再說吧。”
卿痕沒說話,光看他。
他跟卿痕相處這麼久都有了默契,看她這樣微微蹙眉:“不能走?”
卿痕小聲嘟囔道:“我把腳崴了。”
司無邪歎了口氣,他就是個勞心的師兄。
卿痕人兒不大,司無邪把她從地上抱起來,道了句:“抓好了。”
說完他破雪而出,卿痕隻覺得臉上全是雪融化了的涼意。
她緊緊摟著司無邪的脖子,偷偷把頭偏到他懷裏。
司無邪的懷裏很溫暖,不像他人表現得那麼冷淡。
那天晚上,留在許卿痕記憶中的就是漫天的大雪,還有司無邪的身影。
受了驚嚇,卿痕死活不敢一個人睡了,非要和司無邪擠一個屋子。
不但如此,她還老覺得有鬼。
司無邪沒法,給她忙前忙後地打了水又去燒,讓卿痕在屋子裏洗,他在外麵冰天雪地裏站著跟她說話。
睡覺的時候司無邪把床讓給了卿痕,他自己在地上將就了一晚。
第二天起來司無邪啥事沒有,卿痕發熱了。
鬼穀子聞聲趕過來看他的寶貝徒弟,被司無邪好生數落了一頓,鬼穀子很愧疚,昨天臨陣失蹤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