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習武之人本來就手勁大麼,抓自己還帶內力了。
趕明兒她這個胳膊就得腫三圈!
卿痕抓了抓頭發,得了,也不洗澡了。涼水直接敷在上麵吧,能消腫就消腫。
她提著水桶回到了嚴子珺院子裏,坐到院子的墩子上拿了塊布擦洗。
和故意不讓她安生一樣,卿痕剛擦了會兒就聽到嚴子珺屋子裏傳來了動靜。
好像是睡不著的人在床上輾轉反側翻來覆去的聲音,還有些隱忍的悶哼。
卿痕停了下,又接著把布糊在腫的地方。
嚴子珺啊嚴子珺,你和楊曄都不是好鳥。
天天算計來算計去,老子就得忙強忙後做苦力活兒。
這個位麵的任務不算太輕鬆,卿痕看得還有點糾結。
單就感情來看,發展趨勢有點出乎意料。
有權謀就累人。
卿痕把布拿下來,往桶裏蘸了水,正要擰擰,就聽到‘噗通’一聲,伴隨著桌子倒地的響動,杯子砸碎在地上。
卿痕歎氣,她把袖子放下來,布一扔就快步走到嚴子珺屋裏。
她是睡不了安生覺了今晚。
屋子裏一片狼藉,嚴子珺那麼大個人摔在地上,他架子床跟前的小桌被他帶到了。
嚴子珺麵色潮紅,卿痕一碰他的手嚇了一跳。
好燙!
嚴子珺是發熱了?
卿痕扶起他來,滿頭黑線。
嚴世子的體質差真不是吹得。
喝點小酒吹點小風就導致了他的發熱。
“水……”嚴子珺的嘴唇幹裂,他吐出個字來。
卿痕把他安置到軟榻上,應道:“好好好,你等著。”
“別走。”嚴子珺扯住她,眼睛不怎麼清明,有些迷糊。
卿痕哄他:“我不走,我去給你拿水。”
嚴子珺似懂非懂地看著她,好像剛睡醒尚未回過神。
他撐著頭,又看了她一眼,聲音有些啞:“小痕?”
卿痕鬆了口氣兒,好歹酒醒了。
她‘嗯’了聲,這次嚴子珺沒再強拉著她了。
卿痕匆匆把小桌搬起來,地上的瓷片都讓她粗暴地用內力震成了粉末,不會紮到手和腳。
剛才嚴子珺估計是睡夢中難受翻身起來想拿水,結果沒站穩就摔倒了。
她又去倒了杯冷茶給了嚴子珺。
嚴子珺接過,也不嫌涼,就著喝了幾口放到了一邊。
“你怎麼樣,有藥麼?”卿痕馬不停蹄地問他。
她可領教了嚴子珺的病體,這一病再半個月咋辦?
今天帶他吹風有自己的責任,她不想背上欺淩主子的惡名誒!
嚴子珺靠在卿痕塞給他的靠背上,睜著眸子,微笑:“頭有點暈。小痕,本世子病了,你很緊張?”
卿痕小雞啄米地點頭:“是呀,您不知道今天晚上……”
她想到了今天晚上的事兒,有些尷尬,她還把嚴子珺推下樹了呢。
卿痕馬上改口:“當然,不知道最好!快點告訴我藥在哪!”
嚴子珺又抿了口茶,黑暗中他的臉還是那麼白皙:“不吃藥。”
“什麼?”
“發燒風寒都習慣了,那些藥吃多了身體有了抵抗,對本世子沒什麼用。”嚴子珺慢條斯理地說道。
也不是沒道理。在現代來說,藥吃多了會有抗體。而且像發燒感冒這類的病,就算不吃藥也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