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耀新皇登基,登基的並不是原先的太子,而是一位不受寵的皇子。
他的名字,叫做寧訣。
寧訣的登基不是多光明正大的手段,曾飛鴻聽說了他的逼宮與謀反。
這樣的人,心狠手辣。
曾飛鴻對他有欣賞更有政客間的距離感。
他與寧訣在皇家,以為這生都不會心有所愛。
沒成想,寧訣會愛上了人。
有欣賞好感的女人不讓人驚訝,讓人驚訝的是他把手中的權利都分給了她。
宋卿痕和寧訣,在一定程度上,地位是相等的。
寧訣能做的事,宋卿痕也可以。
甚至立她為皇後遣散了後宮。
是有多麼寵愛,他才會這麼做。
是有什麼樣的能力,宋卿痕能擔得起。
“曾兄,你來了六七天了,也不去城裏看看?”一道颯爽的聲音在曾飛鴻跟前響起,盧文易坐到了他邊上。
曾飛鴻這桌,幾乎沒人敢湊上來。
他這次沒帶別的皇親國戚,就他自己和東宮中的一些侍衛和隨從。
寧訣在成為五國傳奇之前,曾飛鴻就是那舊的裏程碑。
他與寧訣同樣有雄才大略。
誰會想到呢。
當年最不看好的天耀新帝成為了這個高度。
他的殘忍與他的謀略,曾飛鴻得承認,他自歎不如。
若把他放到寧訣那時候的處境,曾飛鴻是做不到寧訣這樣的。
一個不受寵的皇子,失去了母妃的庇護,在深宮中韜光養晦,逼著親生父親下位。
寧訣,夠狠,夠無情。
曾飛鴻淡淡笑道:“文易,我得承認你的眼光。”
盧文易驚悚地看著他,眨了眨眼:“曾兄,你的意思是……”
腦海中回憶起了多年前他似乎酒後跟曾飛鴻說了什麼。
第二天曾飛鴻還特地找他打聽了寧訣,他對宮中的事不能多說,就搪塞了過去。
那時的天耀宮中,寧訣是個不能提的話題。
盧文易在國子監的時候跟寧訣關係不錯,在寧訣落難後也沒有和別的人一樣去刻意打壓。
後來寧訣登基,盧文易成了年輕的右丞相,幫著寧訣解決了不少事。
他與寧訣私交很好,但有時候也怕他。
寧訣的心思如海,真敢跟他沒大沒小的,除了宋大人還有誰?
盧文易拍了拍腦門:“酒後失言啊,多虧曾兄沒再多問。不然小弟慘了。”
看曾飛鴻的樣兒,他肯定給曾飛鴻抖了寧訣的事。
曾飛鴻笑笑,他剛欲看口,在看向盧文易的時候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哦,你慘什麼,又跟寧哥哥打賭了?”
“哪能啊。我跟他打賭贏過麼?”盧文易撇嘴,回過神的時候發現並不是曾飛鴻說得話。
他僵硬地轉過脖子,就見穿著大氣簡潔的女子抖著袖子,坐在曾飛鴻的這張桌上抓著個蘋果在啃。
她的動作看起來很隨意,可咬蘋果的時候姿態優雅,眉宇間含著貴氣,那雙眸子亮得驚人。
盧文易想給她行禮,被卿痕伸手按住了肩膀:“坐著吧,這兒沒大有人見過我,我樂得清靜。”
“宋大人,剛才下臣什麼都沒說。”盧文易哭喪著臉,寧訣知道了他吃不了兜著走。
雖說是陳年往事,可他不認為寧皇是個寬宏大量的人啊。
卿痕把蘋果啃得差不多了,扔到了桌案下麵的木桶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