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以後,日子還是一樣的過,隻是母親越發的沉默寡言起來,常常望著父親的衣物發呆,相對於以前越來越忘記時間,甚至忘記了吃飯。當她漸漸包攬了所有家務時,就連恭彌都發現了不對,但他很懂事,一般都靜靜的在一旁看著,有時也幫一點忙。
恭彌單獨出門時,總會帶回來一身傷,然後撲到她懷裏哭,直到哭累了睡著,她也總是安撫著哭泣的弟弟,代他應對著尋上門的家長。
這種日子雖不算快樂,卻很幸福。即使有時很累,很擔心,但和恭彌在一起卻很幸福。
隻是,好運不長。
一年,依舊是生日,隻不過他們又大了一歲。礙於家務,她讓恭彌自己去挑選要的禮物。
恭彌剛剛出門不久,門口就傳來一聲重重的敲門聲,是父親,他複雜的看了她一眼,就匆匆的拉上母親進了房。
不一會兒傳出來了母親的抽泣和他不耐煩的怒吼。
“你說什麼,要用我們的孩子,去,去做人體試驗!”
“涯子,我也是被逼無奈。家族知道了我們的關係,下了命令。”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他們,就算你很少管他們,他們也是你的骨肉啊!你不能這樣對他們!”
“一個,隻交一個好嗎?,他們不會管太嚴的,至少,還留了一個陪你,不然,我們都得遭殃的!”
“一個!他們兩個都是我的孩子啊,誰都不能交!”
“不可能的,如果明天不交出個孩子,兩個都保不住!”
“我,我,你怎麼這麼狠心!”……
她無力的攤在牆上,耳裏盤旋著剛剛聽到的話,‘人體實驗‘‘交一個’‘兩個都保不住’,從前看的電影裏血淋淋的實驗場麵在眼前浮動,她和恭彌必須有一個……。
前世的記憶隻能讓她比別人懂得多一些,更好的照護恭彌和自己而已,這種事情,有兩生的記憶又怎樣,誰都沒辦法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知所措地衝出家門,她低著頭,盲目地在街上跑著。
一不小心撞到了人,摔倒在了地上。剛想跑走,突然聽到一聲驚呼:“姐姐!?”
是恭彌?抬起頭,隻見恭彌坐在地上揉著被撞到的腿,“姐姐,真的是你啊,你不是沒空嗎?”
勉強的扯出一個微笑:“沒什麼,你挑得怎麼樣了?”
“我不知道該選什麼,姐姐一起去看看吧!”他興奮地拉著她走到商務街上,“姐姐你覺得哪個好?”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突然驚醒,慌亂的指了一個方向:“哦,那,那個吧。”
“那個?好帥的拐子!”恭彌的激動地叫了聲,她趕緊看了過去,那是一對銀色的浮萍拐,在陽光下顯得銀光閃閃,是一把殺傷力很強的武器。
但是,“恭彌,那拐子,和你一樣高吧?”
“沒事,我可以藏著,還是姐姐好。”他好像又想到什麼,“對了,姐姐給你!”
他從口袋裏摸出一個粗糙的草戒,“大人們說要送給最重要的人,我最喜歡姐姐了!”,他一臉認真的舉起它遞給我,眼裏閃著期待,“這可是我自己編的,姐姐喜歡嗎”
她默默地把指環帶到手上,“恩,喜歡,很漂亮呢。”
牽起恭彌往武器店走去,看著他的側臉,黑色的發絲泛著柔和的光。
是啊,她在猶豫什麼,無論如何,一定要保住恭彌的笑顏,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