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子麒在自己的書房來回踱步,在考慮著一個難以決斷的問題。黃鶴樓主的兒子孟軻,用幻鏡秘密送來了一段影像,大體意思是說,黃鶴樓主孟宗祥從無憂城回來後傷重難愈,已經在三天前去世了。但是他父親的謀士聯合了幾個心腹,準備將他全家趕出黃鶴樓,孟軻現在準備秘不發喪,讓滕子麒給他拿主意。
滕子麒很頭疼。黃鶴樓的實力雖然很強,但是那是孟宗祥在的時候,傳世大陸南方,首屈一指的大宗派就是黃鶴樓,但是黃鶴樓無憂城一戰之後,已經是大傷元氣,現在的黃鶴樓,有被南方第二大門派峨眉派取代的危險。這時候恐怕是最最不好露麵的時候。滕子麒心想:“吃下黃鶴樓增強實力固然好,要失敗了或者陷阱呢?”現在的滕王閣可謂精英齊出,把找滕子麒兒子滕金虎的搜索範圍擴大到了整個大陸,這節骨眼上孟宗祥的喪禮滕子麒要參加,最主要的是滕王閣沒主事人了要。花萬春傷重,三年內很難恢複,被派出去專職找金虎去了,範燕和上官鴻佳偷偷跑出去找金虎了,汪天法每天在滕王穀附近幾座山轉悠,除了晚行天和陸羽凡這一老一小,滕王閣幾乎沒有可以獨當一麵的好手。滕子麒在心中嘀咕著。
幻鏡開啟,如同一陣水波蕩漾,晚行天在一株古鬆旁邊,喝著葫蘆裏裝的酒,問道:“起的真早,現在是看日出的好時候,我在華山,有事嗎?”滕子麒皺著眉:“晚道長,你能回來嗎?現在咱們宗門有事。”晚行天:“結盟的大事已經做完了,還有什麼事情。我不願意再受傷了。”滕子麒:“可是這是關係到咱們宗門能否擴張的大好機會。”晚行天雙眼一亮,滕子麒把黃鶴樓少主孟軻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晚行天笑道:“黃鶴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還是先替你打前站吧。汪天法有總管咱宗門的能力,你還是留他代理事務,你真不該將花萬春安排去找你兒子去。小滕,你忘了,咱們還有個高手左霖,今次讓他和你同去就行。”滕子麒“照啊,有事還是得問你老,老閣主活著的時候就讓我向你多討教,果然沒錯。”晚行天:“我就幫你打探個虛實,餘下的事情你自己處理。”
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黃鶴一去不複返,白雲千載空悠悠。晴川曆曆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唐代崔顥的《黃鶴樓》詩,道盡了黃鶴樓的千年魅力,真是信手而就,一氣嗬成,成為曆代所推崇的珍品。
黃鶴樓就坐落在江城蛇山腳下,氣勢恢宏,也是傳世大陸南方最大勢力的基地。
一大片竹林中,一個極其簡陋的小酒店裏,一位十八九的青年一襲淡黃色黃鶴樓宗門服裝坐在那裏,對麵是一位三十多歲的中年人,那人戴著鬥笠,自己斟滿一杯酒一飲而盡。少年道:“請滕大哥放心,這裏是我經營的一處秘密處所,沒人會知道咱們的談話。
少年人就是孟宗祥的兒子孟軻,他口裏的滕大哥自然就是滕子麒。
孟軻看著滕子麒胸口強烈地起伏著,待得平靜了一點,才說:“自從我娶得廖千雲的女兒廖妙妙後,他更變本加厲;一方麵加強排擠我爹爹這群舊人,另一方麵,又籌謀與無憂城馮烈義合夥,說是聯手對付天龍門的擴張。其實馮烈義為人狡詐陰毒,豈是易與之人,這樣引狼入室,徒然自招滅亡,我爹爹的一片基業就快毀在他父女手裏了。”說到這裏,聲音有點哽咽。
滕子麒一言不發,定定地望著杯內。
良久,滕子麒沉聲道:“黃鶴樓是你爹打回來的天下,難道便要眼睜睜拱手讓人嗎?無憂城那邊你不用管,放心就是。”滕子麒淡淡的道。
孟軻聽了,坐直身子,道:“廖千雲的聲望不作第二人想,我表麵上被他們父女吃的死死的,他們也不想想我們黃鶴樓最擅長什麼,我怎麼會這樣無動於衷?”滕子麒一手握起滿杯醇酒,一仰頭,那酒如長江倒翻般射入喉嚨,一股火熱般的暖流往身體各處竄去。麵容卻不見絲毫變化。
孟軻把心中近年的積鬱,一口氣痛快地說了出來,人也逐漸平複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