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伯牙想透了,與其一直逃避一直糾結,還不如去楚國,然後攻打秦國,隻要有機會就要報殺父之仇,就算不能報仇他也問心無愧了。隻是,俞伯牙看著旁邊的鍾子期。
“子期,我想去楚國,秦楚大戰在即,隻有去楚國,我才能如願去攻打秦國。”俞伯牙說道。
鍾子期抬起了頭,他看著俞伯牙,然互點了點頭,臉上擠出了一個笑臉,“好啊,隻要你想去,去便是了。”
鍾子期臉上雖然帶著笑,可是說完之後,眼神中卻些黯然。俞伯牙能去做他想要做的事情,他自然是替他開心的,可是去攻打秦國的事情,他卻一點兒能力也沒有,鍾子期隻恨自己是一個身無長物的樵夫,能做到的那就是陪伴吧。
“子期,此行我……。”
俞伯牙看著鍾子期,這一路他還不一定會遇到多少危險,鍾子期本來安穩地住在山下村子裏,他不想破壞鍾子期的安穩,所以此行他想自己隻身前去。隻是鍾子期是他的知己好友,分道揚鑣的話他斟酌很久,也難以說出口。
“伯牙兄,”鍾子期看著俞伯牙,俞伯牙眼神中的閃躲他看到了,隻是他不清楚俞伯牙想說什麼,於是就給了一個鼓勵的眼神。
俞伯牙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還是開了口,“此行我想自己前去。”俞伯牙抿著嘴唇。
鍾子期愣了一下,頓了一會兒之後,他還是點了點頭,隻是什麼也沒有再說。
送俞伯牙去楚國的時候,鍾子期眉頭緊鎖,背著俞伯牙的包裹不肯鬆手,鍾子期最後隻頻繁重複一句話,讓俞伯牙戰爭之後,能再來這山林之中。
俞伯牙承諾,一旦回來,一定會再為鍾子期彈奏《高山流水》,俞伯牙並且把他從來不離身的古琴給了鍾子期。鍾子期摸了摸古琴,他一生不過是一個鄉野村夫,能有幸和俞伯牙成為知己,是鍾子期一生的幸事。
俞伯牙最終還是去了楚國,在一個將軍麵前做副將,秦楚之戰打了將近一年,俞伯牙有一次在戰場上碰到了秦王,他射傷了秦王的馬,可是秦兵太多卻勇猛,他沒有得手,而之後,楚軍節節敗退,秦軍很快就攻克了楚國數城。
秦楚大戰,俞伯牙幸存了下來,可是這場戰亂,除了上一次機會,他再也沒有機會去殺秦王了。最後的一場戰役,楚兵大敗,楚兵被逼到大河旁邊,幸虧俞伯牙會遊水,才逃得一劫,值得一提的是,遊水還是鍾子期教給俞伯牙的。
秦楚征戰結束後,俞伯牙雖然心有遺憾,但是內心已經釋然,他為報家仇已然盡力,他已經問心無愧了。俞伯牙立即往山林趕去了,那裏有他的知己好友,他還要去為他彈奏樂曲呢。
俞伯牙走後,鍾子期唯一的朋友也就離開了,因為白將軍村子裏更加排斥鍾子期了,於是他從村子裏搬了出來,他去了俞伯牙的茅廬,茅廬在山林深處,鍾子期住在那裏,避免了很多麻煩,他像以前一樣,天天砍柴拿去集市賣,靠著砍柴的錢得以維持生活,隻是,與以前不同的是,他住在茅廬後,天天拿出古琴擦拭。
十一個月後,俞伯牙回來了,他回去了山林的茅廬。鍾子期在最後的一個月裏,還是見到了俞伯牙,俞伯牙又彈奏起了《高深流水》,其實戰爭的景象,俞伯牙去殺秦王的情景,鍾子期通過琴聲都看到了,他嘴角終於露出了微笑。
一個月間,俞伯牙天天彈奏古琴,各種樂曲,仿佛一次性就要彈完,鍾子期聽得如醉如癡。那一個月是兩人最開心的時刻,而這一個月後的某一個夜裏,鍾子期在睡夢中停止了呼吸。
鍾子期的死對俞伯牙的影響很大,彼此認真對待的人,不管是友情還是其他,一旦其中一個離開了,對另一個可是錐心之痛。
俞伯牙將古琴摔碎,這世間除了鍾子期,再也沒有人能值得他為之彈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