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邊工地的圍牆裏,遠處吊塔上,高度數的電燈光照的地上慘白慘白的,那台死過人的打樁機依然停留在那裏,其他設備早已不見。鄧九公手裏拿著羅盤不斷地在校對著方向,每確定好一個方位,便把白天準備好的桃木錐用力的釘在地上,隻留下不到十公分的錐尾露在外麵,等那些桃木錐盡數釘好,鄧九公便拿出棉線,在朱砂裏一陣攪動,將已被染成紅色的棉線用力繃緊,在一根根桃木錐上纏繞連接,之後便形成了一個八變形的樣子,並在那八條邊上,分別用紅繩綁上符堅製作的簡易的雷擊木,便停下,開始用那幾袋放在密封袋裏鮮血布置起來。
......
刑濱和趙曉璐就站在遠處看著鄧九公忙碌著,其實兩人一開始就提出要過去幫忙,但是被鄧九公直接拒絕,並囑咐他們就留在那個位置不要往裏前走。所以兩人到現在為止依然站在圍牆的牆根處,當然身邊還有個三腳架支撐著的數碼攝影機,這是他們先前談好的條件之一。
趙曉璐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已經十一點十五分,之前鄧九公獨自一人過來的時候,她就好奇之前像個跟屁蟲般的符堅怎麼就沒有跟來,被鄧九公一句“人不舒服在家休息!”給忽悠過去,本來自己還想打破砂鍋問到底,卻沒想到刑濱使了個眼色,所以,就沒好意思開口,現在想來,莫不是那小子害怕不敢來了吧?
踱步到攝像機跟前,趙曉璐看攝像機裏的畫麵一直在錄著,心裏卻想著符堅沒來的原因,是畏罪潛逃、是膽小鬼還是像鄧九公所說的那樣現在正在睡覺!?完全是打發時間的胡亂想,心裏還沒有定論,她就感覺自己身邊的空氣似乎變的冷了起來,向鄧九公那邊看了一眼。就見其手裏紅光大振,隨後向空中一一擲,天地間突然就形成了一塊泛著淡紅色光芒的穹頂,將鄧九公和他之前的那些布置都罩在裏麵,而自己和師傅刑濱就在這塊穹頂的之外。
來不及吃驚,趙曉璐就看見那行程穹頂的原因,竟是兩塊碎掉的玉石吊墜,就那麼自己懸在這塊穹頂的最頂端不停旋轉著,而身邊那驟然降低的溫度也在穹頂形成的時候有所緩解,感覺沒有先前那麼冷了,隨意的看了一眼攝像機的畫麵,讓趙曉璐大驚失色,因為她看見那畫麵上除了鄧九公和那漂浮在空中的吊墜碎塊外,根本就看不見那塊紅色穹頂的影子,然而吃驚的是還在後麵。
那個打樁機,因為之前王實和幾個工人的意外死亡,已經停工懸起的探杆對著的那探洞,正咕嘟咕嘟的往外冒著紅水,碗口粗的洞口像是一眼噴泉,紅色的水噴出地麵能有二十多公分,顏色就跟人的血液一樣鮮紅,看起來就像是被人砍斷的血管往外噴著血水。
噴出的血水沒過多久就將那紅色穹頂覆蓋下的土地幾乎全都染成血色,隻有鄧九公腳下所布置的兩處陣法,在血水侵蝕而來的時候,在接近陣法邊緣的時候會自覺地避讓開,仿佛有意識一般。如果這時有人從上空俯視的話不難發現,那兩處空出來沒有被血水染紅的地麵,和整個穹頂下紅色地麵形成了一個血色的骷髏,而那兩塊受陣法保護沒有被血水侵蝕的地方,就如同這顆骷髏空洞的眼窩,無神的望著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