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葬了女兒,王麻子開始大口吐著鮮血,幾乎完全崩潰。

到夜裏,迷迷糊糊睡的正香,突然被一個喊聲驚醒“王老板可想懲治那侯宗明賊子?”

王麻子睜開昏睡的淚眼,隻見搖曳的燈光下,站著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老人。王麻子有些吃驚問道:“你是何人?”

那人嗬嗬一笑:“實不相瞞,我就是那賊子的師傅,當年在獄中將我獨門絕技傳授於他,不料這賊子惡習不改,為非作歹,而今我想助你一臂之力,除掉這禍害”

“蒼天有眼,蒼天有眼呐!”王麻子頓時感激涕零,翻身下床一骨碌跪在地上。

那人慌忙扶起磕頭不止的王麻子,問道:“店中可有紮紙的模子?”

“有,有”王麻子帶著老者來到作坊,看著他對兩個紙人擺弄起來。

這日,夜半,侯宗明在睡夢中聽得陣陣低泣之聲,慌忙起身,隻見兩個白衣女子出現在麵前,二女子模樣俊俏,雙雙跪在他麵前,侯宗明見兩女子楚楚可憐的樣子,趕忙上前攙扶,問道:“你們是誰家女子,為何落到這步田地?”

其中一個女子答道:“俺姐妹倆**蘭、秋菊,因不堪主家孽待,前來避難,希望相公暫且收留幾日”

另一女子也上前揖手道:“我們姐妹從小在外漂泊,被人遣來送往,受盡百般淩辱,已然忘記故裏”

侯宗明摸索火鐮想點亮油燈,突然一隻蒼白冰涼的小手按住了他的手,隨之那個春蘭嬌滴滴的說到:“相公且慢,俺姐妹”。

侯宗明駭然道:“你、、、你們到底是人是鬼?”

那個春蘭說“我們姐妹和你一樣都是草木之人”

侯宗明望著自己狹小的門麵,秋菊看出了他的意思,道“相公莫為難。人說廣廈千間隻有一席安榻,我姐妹身體瘦小,相公隻要在屋角辟出一塊空地,擺放一張小床即可,且飲食起居不用相公操心,俺姐妹手腳勤快,還能做些紙活為相公打開財路”

侯宗明一聽頓時心花怒放,能與兩個天仙般的人朝夕相伴,比那暴死的王媚娘可是強上百倍,再說這作坊裏也正缺人手,看著兩人雖然瘦小,卻天資聰慧,著實可愛,怕就怕自己無福消受嘍!

春蘭似乎看透了侯宗明的心思,道“不過,我們姐妹是有很多忌諱的”

侯宗明一擺手,道“隻管說,我侯宗明一定照辦”

春蘭說:“俺們姐妹過夠了顛沛流離的日子,喜歡過深居簡出的生活,相公隻需要在中間擺出一屏風,將鋪麵一分為二,俺二人在後麵勞作,相公隻管在前麵打理即可,千萬莫要生人入內;相公還要恪守男女之別,隻要將紙紮品備好,無事請不要入內,以免驚擾我姐妹。”

侯宗明皮笑肉不笑:“好說、、、好說”

侯宗明此時那還有睡意,趕緊為春蘭秋菊料理起來,二女子也真是勤快,幫著侯宗明上下打手,天剛亮就滿意的做起手工來。

說來也該著侯宗明發財,兩女子不但模樣俊俏,而且心靈手巧,做出活兒來天下無雙,大件可做彩門,靈棚,戲台,店鋪,那些小件紙人,紙馬更是栩栩如生。侯宗明的生意再次錦上添花。而且這可兩個女子始終不吃不喝,不事聲張,在他們身上不用花銷什麼,還給他帶來巨額收入,這可真是天下難尋的好事。

侯宗明的生意日漸紅火,王麻子的門前卻是門可羅雀,侯宗明常常對著那裏開懷大笑,說:“這真是鴿子隻往旺處飛,老東西,我看你還能囂張幾天!”

送走了神秘老人,王麻子以為自己還在夢中,他不相信世上有什麼高人,但看那老者來無影去無蹤,倒也有些法力。他昏昏沉沉的躺了下來,突然看見女兒王媚娘回了家,大聲叫著爹爹、爹爹!並要他找人開她的墳墓,說自己已經在棺材內複活。王麻子一下睜開眼睛,眼前空蕩蕩,哪裏有王媚娘,他知道是思女心切,於是又閉上眼睛,朦朧中王媚娘又來到他麵前,這一次叫的更急,叫他趕緊去開棺,再晚恐怕就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