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魂大陸西邊陲——
平樂鎮千米之外,有一個百米高的小山包,小山包上一棟茅草屋孤零零的向著東方矗立,此時天剛蒙蒙亮,一個瘦弱的身影在草屋前盤膝而坐,雙目緊閉,雙手自然放於盤膝的腿上,掌心向上,鼻間吸氣,再從口中徐徐吐出,吸氣綿綿、呼氣微微,周而複始形成一個美妙的循環。
隨著少年修煉的推移,泛著魚肚白的天際慢慢有著些微的金色雲彩,淡淡的光暈在藍色的天際渲染著迷人的色彩,隨著那一輪圓若蛋黃一般的朝陽升起,少年深深歎息一聲,眼中閃爍著讓人讀不懂的複雜和滄桑。
“三年了,來到這個世界三年了”少年頹廢的輕聲自言自語,低垂著腦袋,陷入了自己的回憶當中。
三年前,A市——
漆黑的天地披上神秘的輕紗,廢棄物回收場,一個黑色的高大身影跌跌撞撞的從如山一般的垃圾堆中緩緩爬出,漆黑的眸子閃著驚人的怒意,涼薄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努力隱忍著渾身的疼痛和不適。
臉上滿是血汙,額頭幾縷發絲垂下,衣服被鮮血染成了黑紅色,一隻手臂下垂,一雙腳也無力行走,雖然樣子慘淡,但是一雙眼睛卻銳利的盯著前方的車輛,車身修長而純白,比起一般公車的體積略小又比轎車略大,猶如一輛小型列車。
晃了晃頭顱,他醒了醒昏昏沉沉的頭腦,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可是無論如何視線都非常的模糊,全憑一股想要活下去的意誌支撐著他朝著那輛白色車輛車行去,自己在這垃圾堆裏藏了三天三夜,滴米未沾,滴水未進,不敢移動不敢求救……
隻是如今身體已經撐到了極致,自身的情況非常危險,現在必須馬上得到醫治,已經過去三天,雖然還不能求救,但是這裏有車,他可以自救,如果不借助這輛車,他沒有辦法離開,就算離開這裏,這副狼狽又淒慘的樣子,又有誰敢搭乘他,敵人虎視眈眈,越是性命攸關越是要冷靜處理。
想著想著,他就已經匍匐爬到到了車輛旁邊,手拍了拍車身,整個身體緊貼在車身上,未幹枯的血跡沾在了車身之上,很快就被車身吸收,而意識模糊的他根本沒有意識到這輛車的奇怪,扶著車門站起來,努力的想要拉開車門。
車門很緊,可他已強弩之末,一條條刺目的鮮血順著手臂留在了車門之上,突然車門處一道白色光芒一閃而逝,“哐啷!”夾雜著一聲悶哼,車門被他打開,憑著自己多年殘酷的訓練出的過人意誌力沒有昏倒,定了定神,艱難的爬上列車,本就傷重破爛的身體更是鮮血淋淋,看起來觸目心驚。
“砰!”重重的摔倒在車上,深深呼出一口氣,他得趕緊驅車離開這裏,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要先讓自己得到醫治……
掙紮著坐起來,入目一片白茫茫的空間,瞳孔極致的收縮,這是什麼該死的車,空空蕩蕩還該死的什麼都沒有,這讓他怎麼離開,搖晃著腦袋緊緊閉目又睜開,他還以為自己眼花了,空間當中有著詭秘的氣息讓他感覺格外不安,心頭被濃濃的不祥籠罩。
“逃!”這是他腦海當中閃過的唯一想法,在他這種長期被訓練出來的人,對危機感的意識特別濃厚,有時候身體反應比想法更快,想法閃過他已經掙紮著再次拉住了車門要離開,可是車身突然一晃。
一股極致的暈眩使得他動憚不得,眼前景物變幻,他想要努力的使得自己保持清醒的意識,可惜事與願違,在巨大的搖晃之下他很快他就不省人事了。
“時空列車”他腦海當中昏迷之前被四個字死死的印在腦海當中,時空列車騰飛而起,天空當中蕩起一片漣漪,列車一頭鑽進去消失在這片空間當中,一個奇怪的時空軌道通往未知,而他的身體在列車一進入這個空間隧道當中就立刻開始崩滅,消失,血肉化成飛灰,鮮紅的血染紅了整個列車。
幸好他沒有意識,在整個過程當中他的身體都在不斷的抖動,沒有知覺但是痛感神經還在,這是他身體的本能反應。
純白的車身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將鮮血吸收,很快列車便再次恢複原貌,列車當中已經沒有了他的血肉之軀,隻剩一團黑色的魂影漂浮,一團白光如同蠶繭一樣的將魂影緊緊包裹,魂影在白光的包裹之下顯得極為的安詳。
茂密的叢林,低矮的墳包在雜草當中幾乎微不可見,萬簌俱寂的夜晚更是顯得格外的孤單寂寥,偶有小獸經過發出嗖嗖的聲音顯得特別的詭異,一陣夜風拂過,更顯陰森,讓人忍不住的打個寒顫。
“噗!趴!”接連兩聲聲響,隻見那低矮的墳包當中,一隻慘白的手一拳打破墳土,慘白的小手抓在墳土之上,能夠聽見沙沙的聲音,低矮的墳包好似也開始不斷的鬆動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