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年跟著長公主習武,長公主連手頭的兵權都預備交給賀知年,完全是將賀知年當女兒教養的,更別說謝卓然身世坎坷,她有心照拂幾分,聞言輕哼了聲,道:“王賢侄,到別人家做客就該有做客的樣子,別看這夫君溫厚好說話,就不將公主府放在眼裏,本公主當年連敵軍的人頭都不知砍了多少,要算計本公主的女兒,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這話若是賀隱光說出來,王秀才還要出去添油加醋敗一敗賀隱光的名聲,可換成長公主,王秀才默默地垂了頭。賀隱光是長公主的丈夫,也是公主府的男主人,可尚公主與尋常不同,便是賀隱光都說不得什麼夫為妻綱的話,更別說長公主這些年雖然安心在府裏相夫教子,可威名還在,他哪敢說一個不是。
“這、這,長公主誤會了,舒文隻是、隻是臨近秋闈,想到穆家兄弟罷了,若沒有意外,說不定穆兄弟還能與舒文一道參加秋闈……”王秀才臉色有些發白,頭上也冒了些冷汗,再不敢生出輕視威脅的意思,心道長公主不愧是威名赫赫的女將軍,虧得賀隱光能受得了。
賀隱光沒有讀懂王秀才的同情和不屑,也並不覺得長公主過於強勢讓他受不了。事實上,長公主在很多事情上比他這個不通俗物的書生還要單純,這有在關係到身邊的人的時候,才會強勢起來。賀隱光同長公主成親之後,也慢慢了解了許多長公主從前的事,對於娶了長公主,又叫長公主受了許多委屈的先駙馬,他多少是有些厭憎的。
長公主並不在意王秀才的想法,滿京城的貴婦對她當麵奉承背後笑話她都習慣了,更何況王秀才敢怒不敢言。聞言點點頭,道:“天色晚了,就不留王賢侄說話了,秋闈也不遠了,王賢侄顧好自己的事才是,旁人的事還是少操些心好。”
王秀才連忙點頭,也不敢多留,行了個禮便匆匆離開了。長公主收斂了些氣勢,向賀知誦和李千雲道:“行了,你們也回去歇著吧!”
賀知誦跟李千雲全沒有半點高興,這幾年被父母長姐保護著,他們頭一次發現,原本應當是他們保護家中姐妹的,若不是他們還懵懂無知,沒有什麼建樹,何至於一個沒見過幾麵的王秀才都敢將心思放到姐姐身上。
賀隱光這些年細心了些,看到兩個孩子的表情也沒有點破,孩子長大了,知道照顧家中姐妹是件好事,若能從此奮發向上更是好事。
賀知年沒有跟王秀才碰麵,但先前得到王秀才要來的消息就吩咐春容在府裏留意著。春容辦事妥帖,王秀才昨日才到,春容已經得了不少消息,賀知年問起,便一一應答。
春容的彙報簡單也沒什麼感情色彩,但王秀才不是個細心隱忍的,賀知年單單聽春容彙報,便能看出一二,王秀才竟然將心思放到了李千言身上。
李千言的事長公主惱了穆王府,雖說打穆王府的臉莫過於給李千言定一門更好的親事,但長公主疼愛李千言,絕不會為此匆忙定下李千言的親事。而李千言來說,就算被穆尚英傷了心,也不可能在短時間裏喜歡上別人,哪怕李千言如今年紀不小了,長公主也沒有急著給李千言定親。而王秀才,賀知年也沒打算做什麼,別人不知,她卻知道王秀才進京之前就定了親,他敢提求娶李千言,她就敢將他提醒提醒他那樁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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