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涼亭掛了遮陽的竹簾,視線並不太好,但宋婉婉還是從看到了畫舫船頭的金香公主和穆尚英,一時驚訝得微微張了嘴,道:“這、穆世子這麼想不開想尚公主?”
賀知年嗬嗬了一聲,單看穆尚英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是自願的了。聖元帝沒有子女,金香公主是榮王的獨女,幾年前榮王戰死在北疆,榮王妃也隨著去了,隻留下這麼一個女兒,聖元帝當然得表示表示,於是封了公主,還給金香公主選了個英俊瀟灑的駙馬。金香公主出了父母孝期,就跟駙馬完婚,沒想到不到一年,駙馬就意外死了,連個子嗣都沒有留下。
金香公主年輕守寡,如今不過剛剛二十的年紀,當然不會為短命的駙馬守上一輩子。人說寡婦門前是非多,但在公主來說自然是不同的,相反,沒有爹娘管著,沒有駙馬戳著,金香公主似乎過得還格外自在,聽說府裏養了好幾個麵首尋歡取樂。因為榮王夫婦的死,聖元帝對金香公主格外寬容些,而金香公主也不傻,在府裏怎麼鬼混不說,到了外麵還是端莊漂亮的模樣,聖元帝對此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不曾多管。
有竹簾子擋著,宋婉婉也不怕被金香公主和穆尚英看到,一臉欣喜道:“金香公主若是看上了穆世子,應該就沒有瑾瑾什麼事了吧!”
賀知年搖搖頭,道:“穆世子與旁人不同,不說別的,穆王府是不會讓穆世子尚公主的。”頓了頓,接著道:“金香公主的事連我們都知道一二,更別說穆王府了,而且,金香公主這些年能過得這麼舒坦,自然不會做這種事得罪聖上和穆王府,如今公主沒有駙馬,穆世子沒有娶妻,一道出遊也算不得什麼。”
宋婉婉也就是在賀知年麵前說話不怎麼過腦子,稍微一想就遺憾的搖搖頭,可不是嘛,金香公主能活的那麼滋潤當然不會做這種作死的事,不過,宋婉婉四下看了一眼,今天曲江人挺多的,應該有挺多人看見了吧!朱家那麼愛麵子,至少短時間內應該是不會定親的,等等說不定就讓人搶先了。
宋婉婉原本是邀賀知年遊湖的,但遇到了金香公主和穆尚英,宋婉婉覺得沒什麼心情,叫人拿了畫紙過來,說是要作畫,叫賀知年坐著要給賀知年畫像。
畫像費時間,一下午就這麼混過去了,看著天色漸晚,賀知年製止了宋婉婉接著著色的舉動,還是決定早點回府。
這個時候白天的暑氣散去了些,還有一陣陣涼風吹過,出來遊湖賞花的也都陸陸續續離開,宋婉婉叫大丫鬟竹兒將畫紙收起來,說是等裝裱好了再給賀知年送去。賀知年當然沒有意見,兩人一起往外走,曲江池是京都遊玩賞花的好去處,為了避免馬車擁堵,馬車隻能停在遠處,園子裏隻能乘小轎。
宋婉婉和賀知年坐了一下午,也沒有乘軟轎,兩人一道往外走,微風吹得蓮葉翻起層層碧浪,淡淡的蓮香沁人心脾,就在這麼美好的時候,蓮葉中冒出一張白慘慘的的人臉來。別說沒見過這等場景的尋常小姑娘,便是武力值高超的賀知年都嚇得一呆,胳膊被宋婉婉抱著,聽她有些顫抖的聲音道:“鬼、鬼啊——”
一時間岸邊時一片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將巡邏的護衛都招了過來,宋婉婉鬆開賀知年手時,湖裏冒出來的人已經被巡邏的護衛叉了上來。
突然冒出來的人也不知有沒有危險性,護衛們挺想將圍觀的人清場,奈何一個個領著丫鬟仆人結伴出行的都非富即貴,領頭的張了張嘴到底沒敢開口,隻讓人去通知管事的過來。
看清了是個大活人,先前的驚嚇都散去了,宋婉婉還十分好奇的打量著濕淋淋的男子,向賀知年道:“這園子裏那麼多人,你說他是怎麼掉下去的,竟然沒有淹死!會不會是誰想殺人滅口,把他打暈了扔進去,沒想到他在水裏醒過來了,又遊了上來?”
“……”說得合情合理的,但誰會那麼蠢大白天的在人來人往的曲江池殺人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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