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吹拂,溫熱的陽光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很舒適。
“怎麼還不醒?”耳邊響起少年清脆焦急的聲音,以及咚咚咚的腳步聲。
“我的小祖宗,紫衣傷得如此重,能留著一口氣實屬不易啊。”一個女聲略帶歎息。
“姑姑,你之前說她身上除了劍傷,還有鞭傷?”少年聲音輕輕。
“是呢,”女聲中充滿憐惜,“小小年紀竟滿身傷痕,不知何人如此狠心。”
“這都七日了。”少年的聲音低低落落的。
“別著急,君兒不是說沒事的嘛。”
紫衣耳邊聽著他們你一句我一句,腦中亂嗡嗡的,直到救命恩人這四個字出才將她神智拉扯回來。
是的,她竟然自己迎上了長劍。她也不知道那一瞬間自己到底如何作想,仿佛隻是下意識自然而然的動作,不想看到這個每天都笑得眉眼彎彎的少年受傷。
她使勁與自身做鬥爭,掙紮著要醒來。
“娘,表哥……”遠遠傳來一個清脆響亮的聲音,“藥煎好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嬌俏可人的少女,身著鵝黃色的衣衫,她走路微帶著蹦跳,額前的發堪堪齊眉,身後長發梳成兩股長辮分盤在兩邊,五官精致,說不出的靈動可愛。
“紫衣姐姐怎麼還不醒呢。”少女清脆的聲音中滿是委屈。
紫衣聽著這清脆的聲音,心中柔軟,她不由得想起了曾經的自己。
“紫衣,紫衣,聽得到嗎?”少年看到她眼珠微微動了一動,便立刻屈身上前急切道。
紫衣緩緩睜開了眼,她疼得眉心一皺,待眼中天旋地轉的暈眩感過去之後她看清了圍在身前的三人。
不知為何,心中有暖流緩緩流淌而過。
想必那少婦裝扮的年輕貌美的婦人便是公冶欒華的姑姑公冶蝶,這一旁眨巴眼與少婦有五分像的便是公冶蝶的寶貝女兒,公冶欒華的表妹孫霈君了吧。
她最後看到公冶欒華的笑臉,不知怎的心中軟軟的。
如此這般,便也夠了吧……
“紫衣,感覺怎麼樣?”公冶欒華急急道。
“沒事。”她聲音清脆而空靈,帶著微微的嘶啞,她下意識撫上臉頰,鬆了一口氣。
“撲哧。”看著她的動作一旁的孫霈君歪頭笑起來,“紫衣姐姐就連生病了都還是那麼美,不用摸了。”
少婦輕輕拍了少女的頭,似是責怪她的沒大沒小。
紫衣心中燥紅,麵上卻仍是一片蒼白。
“紫衣姑娘,愛女不懂事,見笑了。”公冶蝶好脾氣道,“你就在這好好休息,其他什麼事都不要想。”
“多謝孫夫人。”紫衣微微頷首,這一動她立刻疼出了一身冷汗,公冶欒華眼疾手快將她輕輕按下。
“別動。”他皺眉道。
“公冶蝶看她十六七歲的年紀便如此沉穩,心中暗暗點頭。
自己的女兒也是如她一般的年紀卻還是風風火火,調皮頑劣。
“君兒,我們走吧,讓紫衣姑娘好好休息。”
“好。”孫霈君乖巧道,“紫衣姐姐明早我再來看你。”孫霈君表麵乖巧應承,心中暗笑,還好她將紫衣的衣衫換了回來,那藥丸也原封不動放好了。
可她心中卻極度不服,想她毒術也是爐火純青了,竟瞧不出紫衣身上的名堂,那藥也著實古怪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