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獨城
今日的風依舊很大。
入夜,公冶欒華在將紫衣安頓好之後,美美泡了個熱乎乎的熱水澡,全身心都要鬆懈下來。
他將青絲散了下來,微微閉起眼泡在熱水中,蒸汽彌漫中隻見他唇邊掛著淺淺的梨渦,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有結成了細細的水珠,整個俊朗的容貌隱隱綽綽。
公冶欒華的身板一點都不瘦弱,雖膚色白皙卻不會給人柔弱的感覺,他身形修長,右手中有常年握劍留下的老繭。
即使麵容可愛,性格活潑,可卻是一個讓人感到十分可靠的少年。
他認真在腦海中將被一次次忽略的細節整理清楚,卻仍是在想到紫衣的麵容時糾結皺起了眉。
“表哥,你泡得也太久了吧。”此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在房門外悠然響起。
“唔。”公冶欒華睜開眼,他眼神清澈,眼眸漆黑,開口道,“急什麼。”
“你再不出來我可進去了啊!”門外的黃衣少女忍不住叉腰叫道,經過的婢女不住捂嘴偷笑。
“真是的,明明和我同時洗的嘛,竟然比我一個女孩子洗得還慢。”孫霈君忍不住小聲嘀咕,她長發未幹,便鬆鬆挽起,此時的她平添了一絲嬌弱與婉約。
公冶欒華“嘩啦”站了起來,有水順著他硬朗的身型流下,更顯得性感。他長腿一跨便出了池中,他仔細將身子擦幹,披上絳紅色雲錦外衫,推開了門。
“有什麼事?”公冶欒華看著嘟嘴的孫霈君,出聲問道。
“紫衣姐姐……”
“紫衣怎麼了?”孫霈君話未說完便被公冶欒華焦急打斷。
“表哥,你那麼激動幹什麼。”孫霈君一臉好奇,她將小臉湊近公冶欒華,“你是不是對紫衣姐姐有意思呀?”
“別胡說。”公冶欒華臉色微微不自然,他退後一些避開孫霈君的探究眼神。
“表哥,你怎麼這麼不坦誠啊。”孫霈君眨眨眼,調侃道。
“你一個小孩子家,懂什麼啊。”他忍不住伸出手點了點孫霈君的額頭。
“我不是小孩子了,都要十七歲了!”她揉了揉被戳得疼些的額頭,出聲反駁。
“十七歲在我眼中也還是小孩!”公冶欒華笑得燦爛。
“紫衣姐姐也是十七歲啊!她也是小孩嗎!”孫霈君忍不住翻個白眼。
“這個……”
的確,孫霈君與紫衣同年,紫衣卻是比孫霈君大了幾個月,可孫霈君調皮搗蛋,一刻都靜不下來,而紫衣一向沉著穩重,兩人……
自是不同的。
“紫衣到底怎麼了?”公冶欒華轉了個語氣,問道。
“我是說,紫衣姐姐現在吃過藥之後已經睡下了,你不用擔心了。”孫霈君向公冶欒華拌個鬼臉。
此時,有人從院中向他們走來,來人一身黑衣,長長的頭發將半邊臉龐遮擋住,有風吹過,吹起他的發絲,露出那頭發遮住的麵容。
麵上有一塊很大的傷疤,這個傷疤將他的半邊麵容變得扭曲,他另一邊麵容卻是清秀至極。
“喲,小容子。”公冶欒華看到來人,便笑盈盈打招呼。
此人正是容成,容成是公冶祈的親信之一,有“鬼影”之稱。
那一天,公冶欒華在還未來到北獨城的時候便已將回來的消息帶回公冶世家,讓他們好做個接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