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碧樹率先出聲喚道。
碧辭前腳剛踏進房門,目光立刻向著素不相識的負傷少年望去,手已經放在了劍柄上。
“好啊你們兩個,真是越來越放肆了。”碧辭出口的聲音清脆卻偏偏帶著絲絲刻薄,“竟敢趁著宮主閉關,少宮主不在之時將個臭小子放進紫殺宮?”
“喂!”流火一拍桌子,急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火大地站起來,看著這個和碧樹有著相似容貌的少女老實不客氣道,“你嘴巴給老子放幹淨點。”
“不是的,碧辭。”斜光在一旁好脾氣道,趕在流火再次開口前,語音溫柔繼續道,“他是流火,是逍遙公子的親信,與我們早已相識,算不得外人。還望你勿將此事告訴宮主。”
“嗬嗬,原來你斜光也會怕的啊。”碧辭眼一眯,笑得肆意,“那便告訴我,他來此所為何事?”
斜光臉色為難,她抿了下薄唇,卻是不答話。另一邊不出聲的碧樹開口道,“姐姐,這事與你無關,希望你不要管的好。”
“碧樹!”碧辭咬牙切齒叫著碧樹的名字,她聲音中充滿著無奈與不甘。不管經過了多少歲月,她總是不知道如何去反駁碧樹的話。
她曾與碧樹是心心相印形影不離的好姐妹,是誰讓這一切都變了模樣?從小碧樹便樣樣強過她,無論她如何努力她的長劍總是快不過碧樹的雙刀。
明明一樣的俏麗容顏,每個人的眼中看到的隻有碧樹,從來便沒有我碧辭。
碧辭忽然間便覺得一切都沒有了意義,她手從劍柄上放下,定了定神開口道,“斜光,少宮主讓你即刻動身前往洛陽城。”
“何事如此突然?”斜光臉色擔憂。
“大概……”碧辭眼神閃了閃,“你去了便可知。”她說完便轉身,剛跨出房門便停住,微微回頭,厲聲道,“這次的事我便當做沒看到,讓他速速離開。”
說完這句便一瞬間沒了身影,碧樹與流火對望了一眼。
“流火,你的脾氣還是一如既往地火爆呢。”待到碧辭走了之後,斜光似是鬆了口氣,聲音又軟軟的了,她不著痕跡看了眼麵色沉靜的碧樹。
流火不好意思撓了撓頭。
“對,我會親自回信跟公子解釋,你讓公子不必憂心。”碧樹靜靜開口道。
“那這趟我算是白跑了。”流火苦著個臉,他在為他折了的胳膊哀悼。
“也不算白跑啊。”斜光笑得溫和,而水漾明眸中有什麼一閃而過,“見到了日思夜想的姑娘不是?”說完便不再理會跳腳的流火,掩唇輕笑著施施然上樓收拾細軟去了。
流火看著軟得沒有脾氣的斜光罵也不是氣也不是,憋了很久一句話都憋不出。
他不敢抬頭看碧樹,見碧樹沒有出聲心中有一點失落。
“走吧,我送你出去。”碧樹一語完畢,便率先走了出去。
流火看著淺綠衣衫少女婀娜的身段,卻是可以想象此時她沉靜的麵容,流火不再說什麼,起身跟著碧樹走了出去。
台麵上的花茶靜靜飄著清香,而一旁的鼎爐內的熏香也是縷縷未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