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逍遙楚離便與倉戒去了公冶世家中。
其實逍遙楚離的年齡是有些尷尬的,他與公冶祈既不是同輩人,與公冶欒華也不是同輩人。
不過逍遙皇的名頭擺在那,公冶世家便也要敬仰三分的。
因此逍遙楚離帶著逍遙嵐的問候前來,這一次很少問世事的公冶祈竟然破天荒地出來相見。
於是,逍遙楚離的如意算盤落空,出來相見的不是公冶欒華,他再也找不到什麼借口問出襲絳紫的事情。
不過,令人感到很驚奇的是,公冶祈與逍遙楚離竟然相談甚歡。
令逍遙楚離感到驚訝的是,公冶祈學識之淵博,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就連排兵布陣都有涉獵。
公冶祈也從與逍遙楚離的交談中看出他的談吐不凡,微笑的眼神中滿是讚賞。
兩個人頓時產生了惺惺相惜的感覺。
“義父從前一直提起伯父,今日一見,楚離實在是悔恨未有早一步認識伯父。”逍遙楚離聲音中滿是遺憾,麵具後的桃花眼微微笑著。
“賢侄也實在是人中之龍,今日相識,為時不晚。”公冶祈雙手疊放在端坐輪椅上的雙膝間,麵上表情十分溫和。
“伯父過獎。”逍遙楚離作揖,呷了一口桌旁的茶水,“北獨城中上好的毛尖,果然名不虛傳。”逍遙楚離看著手中沉浮的茶葉,勾起薄唇笑了一下。
公冶祈對逍遙楚離隻喝一口便嚐出了這是北獨城特有的毛尖,感到很是喜悅,他輕輕點了點頭。
誰知逍遙楚離話鋒一轉,說道,“據聞伯父的兒子公冶欒華也是一位了得的少年英雄,怎麼不見他出來相見?”
公冶祈詢問似的看向身後高壯的索陽,索陽細聲細氣道,“少爺與紫衣姑娘,表小姐上街去了。”
逍遙楚離聽了便遺憾道,“真是不湊巧了。”
“不過,這紫衣姑娘是?”他狀似不經意問道,心中略微有些驚訝。
公冶祈看著對麵微笑著的逍遙楚離,眼神柔和,說道,“便是不久前犬子帶回來的一位身負重傷的姑娘,不過據說姑娘長得很是絕美。”
“哦?”逍遙楚離眼神亮了一瞬。
“不過,如今這位姑娘的傷勢大概便已經穩定下來了,其實我看得出犬子很是在意那位姑娘的。”公冶祈的聲音中不自覺帶著笑意,“找個時間我也要會一會這位姑娘才行。”
逍遙楚離點了點頭,他看了看門外,說道,“天色不早了,如此楚離便告辭了。”
“賢侄何不留下一起吃個晚飯?”
“實在是,客棧中……”逍遙楚離臉色顯得有些為難。
公冶祈笑了笑,似是明白過來,眼角的笑紋愈加清晰。
江湖中傳言逍遙公子多情,最愛金屋藏嬌,如今看來果然名不虛傳,於是公冶祈便不再強求。
“鍾平,送客。”
“楚離叨擾了,有時間定再前來拜訪公冶伯父。”逍遙楚離有禮道。
公冶祈笑著伸出手,摸了摸逍遙楚離彎腰之後堪堪到他身前的頭頂上的發絲,就像每一次對著公冶欒華做的那樣,眼神中滿是慈愛。
他雪白的長發與潔白的長衫合為一體,愈加顯得容顏俊俏,眼眸深邃而漆黑。
逍遙楚離直起身後,嘴角抖了一抖,似是微微有些不自在。
之後,他便從容跟著鍾平向公冶世家的大門走去。
門外停著一輛耀眼奢華的金黃色頂蓋的馬車,倉戒很淡定坐在車沿上,看到逍遙楚離出來便下了車恭謹站定。
“逍遙公子走好。”鍾平有禮道,聲音中滿是尊敬。
“辛苦了。”
逍遙楚離正要跨上車,此時遠遠傳來一個嬌俏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