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楚離坐在襲絳紫的身旁，麵具後的桃花眼中的眼神溫柔似水，他身子微微前傾，定定望著眼前的紫衣少女，仿佛一個眨眼少女便會消失不見一般。
“小絳紫。”逍遙楚離聲音中滿是笑意。
“嗯。”襲絳紫微微感到不自在，她不敢抬眼看向對麵壓迫感極強的男子。
逍遙楚離終是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撫上襲絳紫眉間的傷疤，他的指尖微涼，襲絳紫眼神閃了閃卻是沒有躲閃。
“我們好久不見了呢。”逍遙楚離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傷感。
久到你都要忘了我真實的麵目了吧？
隔著十七年的光陰，再次相見，你的臉上卻再也沒有了笑容。
房中很安靜，斜光上街去了，獨樓和倉戒守在門外。茶杯中的白煙靜靜升起，映得人麵目模糊。
隔著嫋嫋白煙若隱若現中的是逍遙楚離骨節分明的手，帶著顫意，他眼神隱忍，抿緊唇卻是不敢開口問。
他知道，即使他問，倔強的她也一定不會說。
“你……”襲絳紫看了一眼目光柔和的逍遙楚離，說了一個字之後就什麼話都說不出了。
“對不起。”逍遙楚離收回手，輕輕說了一句。
對不起什麼，到底對不起什麼，你沒有錯，為何要說對不起。
“這一切，都不關你的事。”襲絳紫撇開臉，靜靜開口。
仿佛這樣說，便不用去麵對眼前的男子。
“你為何什麼都不說？”
“你要我說什麼？”麵對再一次咄咄逼人的逍遙楚離，襲絳紫終是抬頭望向他，目光亮若閃電。
“說你需要我。”逍遙楚離站了起來，走到襲絳紫的麵前，蹲了下來，雙手緊緊捉住了她細瘦的雙肩。他寬大的手掌下襲絳紫的骨頭細的嚇人，他眼神再一次變了。
“我不需要！”襲絳紫開始使勁掙紮，可逍遙楚離的手卻是抓得牢牢的，一刻也未有放鬆。
“告訴我你想要什麼，你想要做什麼！你說！你說啊！”逍遙楚離再也不複平時一貫的溫文爾雅，他此刻雙眼血紅，眼神中不知是憤怒還是哀傷。
“你放開我！”襲絳紫第一次對著逍遙楚離喊了出來，她聲音嘶啞，眼神不再是一貫的冰冷，她使勁掙紮，逍遙楚離的手卻是越抓越緊，“不關你的事，你為什麼要管！”襲絳紫語音微微抬高，帶著一絲激動，“你為什麼要來！”
逍遙楚離看著激烈掙紮的襲絳紫，看著刺蝟般充滿敵意的她，仿佛透過她看到了從前那個驕傲的少女，他的手漸漸鬆了，突然將掙紮的紫衣少女按到了懷中。
他的手緊緊環抱住少女，少女怎麼都掙紮不開。
“我不來，你要怎麼辦呢。”逍遙楚離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歎息，冰冷麵具後的眼神複雜。懷中的少女聽到這句話後，不再掙紮，許久都沒有將頭抬起來。
“楚離……哥哥。”懷中的少女微顫的聲音悶悶地傳出來，逍遙楚離在聽到這個稱呼後，麵上的笑容亮出光彩。他將少女抱緊了些，輕輕將下巴抵到襲絳紫的頭頂，微閉起眼，嘴角卻勾起了淺笑。
一切都沒有變，不是嗎。
“瞞著你，是我不對。”襲絳紫動了動，逍遙楚離慢慢將她放開，一抬頭便撞入了逍遙楚離溫柔的眼眸中，她不自在將眼神轉開，耳根微微發燙。
逍遙楚離溫柔摸了摸她頭頂柔軟的發絲，笑容更大了些，銀質麵具閃著微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