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大事不好啦。”水琴手中拿著書信,跌跌撞撞一路由孫霈君所在的院落中直衝到了公冶蝶的院落中。
此刻還隻是清晨,院中一片寧靜,此刻水琴略帶顫音的聲音便顯得特別大。
“站住。”青玉黑著臉拉開了房門,她很快走出來再順手掩上房門,待看清楚眼前的人正是孫霈君的貼身丫鬟水琴時,再度皺起了眉,“何事慌慌張張,這才大清早的,家主還未起身,你便大聲嚷嚷什麼。”
水琴看到青玉出來便立刻停步站好,她低著頭聽著青玉的訓斥,不敢出聲,“青玉姐。”水琴抬起眼微微觀察青玉的臉色,看到她似是有所緩和便大膽抬起頭,揚了揚手中的書信,“不好了青玉姐,家主沒起身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小姐她……小姐她……”
看到青玉微微泛黑的麵容,水琴一緊張便開始結巴,一結巴一句話便說不完整了。
“小姐出什麼事了?”青玉大步下台階走到水琴身前,急急追問道。
“小姐她不見了!”
“不見了?”青玉大驚失色,“什麼叫不見了?是被人擄走了嗎?何人如此大膽?”
“不是不是。”水琴忙不迭擺擺手,看到青玉似是有所誤會更是著急,“小姐……小姐是自己走的,你看。”水琴將那信遞給了青玉,“青玉姐,你還是趕快拿去給家主才好。”
青玉接過仍是封得完整的信,皺眉問道,“你是何時發現小姐不見的?”
水琴歪著頭想了一下,她咬了咬唇,雖然眼中仍是困惑不安可是在將信遞給青玉之後心中是輕鬆不少,“辰時。”
“那為何現在才過來?”
“當時我便沒在意,再說了我想小姐也不會那麼早便起身,我便沒在意。後來我將早飯端進去之時才發現床上空空的,一轉身便看到桌上的這個東西,我便匆匆跑過來了。”
青玉點了點頭,她喃喃自語,“也許是昨日之事也說不定……”
聽到青玉的話,水琴忍不住擔憂道,“昨日便覺得小姐有些不對勁,她似乎很生氣的樣子,連晚飯都沒有吃便將自己關在房中,還一直說什麼不嫁不嫁的……”
青玉忍不住望了眼公冶蝶的房門方向,歎了口氣,對著水琴說道:“也是家主太過操之過急了些。”
水琴還未來得及說什麼,公冶蝶的房中便有了動靜,隻聽公冶蝶輕柔的嗓音從門後傳來,“青玉,怎麼了?”
青玉聽到公冶蝶喚自己,便對著水琴安撫點了點頭,應了一聲便匆匆拾級而上,推開了公冶蝶的房門,一邊說道,“家主,您醒了?”
水琴就一直站在台階下,靜靜等著,時不時望向未闔上的房門,心中充滿焦急。很快她便看到青玉來到門前對著她招了招手,於是水琴便理了理衣衫小跑著進了房中。
“水琴,小姐這又是鬧的哪一出?”水琴看著一邊正在為公冶蝶梳理長發的青玉,輕輕答道,“奴婢不知。”
公冶蝶望著鏡子中自己清晰的眉眼,以及身後青玉利落認真的動作,幽幽歎了口氣,“水琴,你跟了你家小姐這麼些年,她是什麼性子你還不清楚?我是看你性子沉穩才將你一直放在她身邊多加照應,你一個不留神便又讓她給跑了……唉……”
水琴嚇得立馬跪在了地上,“奴婢知罪。”
“起來說話。”公冶蝶皺起眉,看著戰戰兢兢的水琴,“我也不是在怪你,我隻是在說那個丫頭就從沒讓我省心過。”
“家主,現在您看?”青玉將一枚金步搖斜斜插到公冶蝶綰好的發中,試探著問道。
公冶蝶沉吟了一陣,很快開口道,“青玉,如今又到了盤點藥材的時刻,這邊的事情雜多,我也無暇去顧及那個丫頭,你怎麼說?”
青玉認真想了想,“不如我們先派人出去找找?想必這才過了幾個時辰,小姐也不會跑了太遠才對。”
“如此也好。”公冶蝶點了點頭,接著道,“你先去修書一封給公冶欒華,若是他要外出的話便叫著他幫忙找找,照看著那丫頭一下。”
“好的。”青玉褔了福身便要退下。
“哦,還有。”公冶蝶揚聲叫住青玉,待得青玉回過身,公冶蝶便繼續道,“青玉,慕容世家那便的回信你還要留意一下,我也知道自己這次是心急了些……可是你也知道,出了這許許多多的事,其實我心中……”
“青玉明白的。”看到公冶蝶說不下去了,青玉便上前安慰她,臉上滿是心疼。
青玉是公冶蝶的陪嫁丫鬟,在公冶蝶還是公冶世家的小姐的時候便一直跟在了她的身邊,對公冶蝶是忠心耿耿,情同姐妹,更是為了公冶蝶終生未嫁。後來跟著公冶蝶嫁到了江南孫家,也是曆經了許多的磨難才終於當上了孫家的大丫鬟,與公冶蝶兩人更是一路扶持著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