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能夠強迫於我嗎?襲絳紫腦海中閃過斜光輕柔的話語,還是那般曆曆在目,卻像是給自己惶恐無依的心打了一劑靜心丸。
在南羅城休息了一日之後,襲絳紫立刻馬不停蹄趕往楊柳關,她想要在日落之前出得關口。
襲絳紫騎著一匹通體純白的駿馬奔馳,她任由風將她長發揚起,感受著呼嘯穿過耳邊的呼呼風聲,眼神注視著前方仿佛沒有盡頭一般的道路,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定。
是啊,自己的出生怎麼會是個錯誤?隻是終歸不是她親生的孩子,沒有那層血緣的羈絆,所以才能那般冷酷無情,痛下殺手。從小便在自己的身體中種下絕情蠱,還將自己當做她煉藥的藥人,任憑自己如何苦苦哀求她都無動於衷……隻是因為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孩子,僅此而已。
若是自己的爹娘,一定也會將自己捧在手中珍重萬分,恨不得將全天下最好的都捧到自己的麵前,如何能夠讓自己被複仇蒙蔽了內心,在仇恨中掙紮成長?
若是血海深仇便也罷了,可是公冶祈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仇人。自己從始至終便隻是襲蘇蘇複仇的一枚棋子,無用便舍棄,不會覺得有什麼可惜。
想到這,襲絳紫忍不住對那個瘋掉的女人感到深深的痛恨,可是她卻仍然不忍心殺了她,畢竟是自己心中念了十七年的娘。
恨也恨不得……
思緒雜亂的襲絳紫根本沒有留意腳下突然多出來的套馬索,眨眼間她的坐騎痛苦嘶鳴,前掌高高抬起,襲絳紫驚呼一聲差點便被暴躁狂怒的馬給甩下去。
誰知馬匹前掌高高抬起之後便轟地撲倒,襲絳紫當機立斷放開手中的韁繩,腳下一蹬,向後高高躍起,誰知就在她躍起的一瞬間一個巨大的網便要向著她當頭砸下。
襲絳紫輕喝一聲,推出一掌,將身下的馬匹推向那巨網之中,順勢向一邊跳了開去。待襲絳紫堪堪站穩,便看到那巨網越縮越緊,被困在其中的馬匹不斷掙紮吼叫,被勒得身上一道道的口子,鮮血流了一地。
頭頂陽光白花花灑下來,襲絳紫不得不眯起眼去看,隻見那大網身上閃著銀光,原來竟是鋒利無比的刀線。
被困其中的馬匹抽搐了幾下,便漸漸無法動彈,那刀口割得太深,將它血肉模糊的軀體割得支離破碎,看得清楚那森森的白骨。
襲絳紫不忍再看,她緊覺觀望四周,發現除了呼嘯而過的風聲,什麼響動都沒有,寂靜得詭異。
她忍不住抬起頭望著眼前不遠處的牌子,原來自己早已不知不覺出了這楊柳關。
四周一片茫茫,遠處是一片模糊的白色,看不真切,腳下是黃土地,上麵卻有一顆顆細小的白沙,踩在上麵會發出細細的聲響,四周有隆起的小土丘……襲絳紫看著那些一個個隆起的小土丘,便覺得十分可疑,這些小土丘的後麵,要想藏人並不困難。
她暗暗運氣,手中握上了寒冰/毒針。
“什麼人?”襲絳紫陰沉著臉出聲,她的聲音沙啞而破碎,在這空曠的楊柳關外顯得蕭條。
四周仍是沒有回音……
在說話的同時,襲絳紫悄悄向著離她最近的一個小土丘移去。她屏住呼吸來到近前,伸出手一掌拍下。襲絳紫那一掌用了不到三成功力,土丘後猛地衝出來一個手持大刀的凶神惡煞的大漢,襲絳紫眼神一閃,五指並攏,手中的毒針已經頃刻間便刺到了舉刀的大漢胸口。
大漢來不及發出聲音,眼中滿是不解,“轟“地倒下。隨著提刀大漢的身子緩緩倒下,一個接一個的大漢從土丘後冒了出來。
“姑娘小小年紀便如此狠毒。”
“真是狠毒啊,不過我喜歡。”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一唱一和的兩個一模一樣的人陰陽怪氣拍手叫好。
“子車子息?”襲絳紫退後了一步,報出了眼前兩個人的名字。
“姑娘真是好眼力。”
“好眼力。”兩人同時嘻嘻一笑。
“這寒冰/毒針隻有蘇蘇大美人才有的,怎麼會在你手中!”
“說,怎麼會在你手中!”兩人前一秒還笑嘻嘻,後一秒立刻怒吼出聲。
襲絳紫被嚇了一跳,兩人竟也能認出這是寒冰/毒針……
“我是紫殺宮宮主襲絳紫。”襲絳紫緩緩說道,她看著眼前的一行六人,暗自咬牙,自己本就武功平平,若是在這打起來可真是……“此次是想去往西域,不會在你們迷天盟和天璽盟逗留。”
襲絳紫本以為隻要她道出來曆,並沒有人會傻到要與紫殺宮為敵才對。可誰知道眼前這兩人根本就不是正常人所能理解的,隻見他們一聽襲絳紫說自己是紫殺宮宮主,便相視一陣大笑,之後不由分說便向襲絳紫攻來。
兩人不用使用武器,皆是以自身的內力灌注手掌之中推出,兩人身形矮小卻是十分靈活,配合得天衣無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