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兩天,陸冉越來越瘋狂,開著壓路機、推土車清掃馬路上的四輪“路障”就不說了。有一次縱火差點要了自己的小命也可以省略過去。翻看隱私這種事也上不了台麵,自行腦補一下就好。
若是在現實世界,陸冉這個樣子,早就被正義之士圍毆致殘,或者被抓進精神病院,再不堪點投進監獄去賣菊花啦。不過這裏不是那裏,自然肆無忌憚。
這樣的瘋狂一直持續到他來這個世界的第四天清晨。
這一天,天氣晴朗,原本最擁堵的十字路口額外的開闊,不得不說陸冉不去學推土車真是屈才了。而這個路口中間十分顯眼的有幾個床墊拚接起的大床,上麵鋪著各種蠶絲綢子做的高檔被褥,床邊上還有散落的零食和酒瓶,陸冉昨夜就著這樣睡在“大街上”。
陸冉穿戴整齊,一身行頭十分昂貴,手機手表煥然一新。因為他想總要帶點什麼東西回去吧。更不用背包裏揣的鈔票,珠寶首飾了。
就在陸冉思考著,還要再帶點什麼的時候,路的盡頭出現一個西裝的人影,他和藹的笑著像陸冉走來。不是老客,還能有誰。
老客站在陸冉身前,打量著陸冉這一身行頭,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陸冉不解。難道不讓帶些東西回去作紀念嗎?雖然有些沉重,他還本想坐在一輛車裏,再穿回去呢。
老客似乎看出了陸冉的心意,笑著說道:“這些東西你都可以帶走,也會陪你回去,這都當是我給你紀念品。”
陸冉本身不想問這些事情,畢竟自己有些太過,在這裏胡作非為不算,臨走還要拿些東西。但老客既然這樣說了,陸冉也隻能笑嗬嗬撓頭接受。
本來他還想厚著臉說再玩幾天的,一想還是算了吧,畢竟這裏沒有人,自己始終覺得缺點什麼。想想這幾天自己所做的一切,要真回去那個有章法的世界,還真有點不適應。
“準備好回去了嗎?”老客麵無表情的說道。
“嗯,謝謝你,雖然這些事情有些荒誕,但是我這輩子最…最…”陸冉一時詞窮,想不出這幾天用什麼詞來形容。
“難忘。”老客笑著提醒道。
陸冉一拍腦袋“對!最難忘的幾天!”
老客嘴角微翹,有些神秘。從兜裏又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了陸冉。
陸冉輕車熟路的接過它,心裏想著回去賣掉背包裏珠寶的事情,哪有心情看名片啊。
老客有些詫異,說道:“你不看看名片嗎?”
“不還是那張名片嗎?有什麼好看的。”陸冉笑著說道,但眼神還是瞟到了名片上的字跡,當時笑容便有些發僵。
你好,搏命公司的員工319920715018。
搏命公司CEO老客:電話1
我們的口號是“讓世界更美好。”
“什麼東西?這個員工是什麼意思?這和那張不一樣?”陸冉結結巴巴的說出這句話。
陸冉平時說話非常順溜,隻是這回顯得有些結巴,因為這回他學聰明,不會一心一意的隻看名片的內容,眼角的餘光一直在留意周遭的一切,他想看看自己是怎麼回去的。
人來人往的喧鬧聲並沒有出現,城市還是那個城市,有些死寂,但這死寂那種荒無人煙的死寂,卻是破敗、荒蕪、充滿傷疤的死寂!
柏油馬路上坑坑窪窪,細看似乎是彈痕?一股燒焦輪胎刺鼻的味道彌漫在城市裏。那些路兩旁的大樓比起陸冉自己毀出的傑作顯得更加!更加像是。戰場?!簡直可以用支離破碎來形容!應該說整座城市都可以用支離破碎來形容!
路兩旁的行道樹已經變得焦黑,剩下半截。街旁商店窗戶上似乎掛著半截什麼東西,早就爛的不成形狀,散發惡心的腐臭味。路上有車,但全是殘骸,或者是碎片,沒有一輛可以發動的。
而陸冉,一身嶄新的裝扮,背著鈔票珠寶,站在這似是經曆了戰火的城市裏,顯得格格不入。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再次浮上心頭,但這次不但有陌生,還有一種肅殺,恐怖。因為他看清了掛在商店窗戶上的是半截屍體,隻是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
陸冉頭皮像是觸電一樣,從頭皮一直傳到全身,渾身上下寒毛都在豎起摩擦著衣物。突然,一聲慘叫不知從何而來,毫無征兆的躍進陸冉的腦海裏!
陸冉一哆嗦,回過神來,跑到路旁的稍微看起來幹淨的理發店裏,趴在窗台下,探出半截腦袋觀察著外麵街道上的一切。
就在陸冉心中打鼓,到處亂想的時候,那慘叫聲逐漸熄滅,又從他眼瞳中映出一個身影飛速的竄進了對麵的破敗的大樓裏。陸冉通過大樓的殘破處看到,那個身影滿身都是鮮紅的血跡,手裏提著一把刀,屠刀!在樓裏拐了又拐,便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