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近段的戰事輕鬆,江西各處的大大小小的軍營難免有些懈怠。閑瑕之餘,悶得發慌的士兵們便經常聚在一起賭了起來,各個軍營裏經常是吆五吆六,熱鬧非凡,幾同賭場一般。達春知道大家都煩,因此對這種事情也就默認起來了。
“你們這群軟蛋,就知道學會漢人們那樣使詐,竟跟老子出老千?”一個輸紅了眼的福王親衛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
“諸位,你們可是看清楚了,”作為軍人,達春的衛兵還是有些風度的,“咱們早就說好了,大家聚在一起賭錢喝酒,不過圖個樂子。願賭就要服輸,本人有沒有出老千大家有目共睹。這位兄弟這麼輸不起,這可不是我們大漠雄鷹的表現喲。是不是你們跟著福王以前在別的地方也經常有人輸錢給你們?”此言一出,房中頓時一片哄堂大笑。
“你們這群混蛋,”輸了錢的福王親衛終於顧不上理智了,“打起仗來你們全部是膿包,江西被你們打了幾年,匪徒卻是越來越多,難怪有人說,你們全和那些匪軍們串通一氣了,連賭錢都學著他們出老千的手段。”
“什麼,你說什麼?我們拚死拚活的為朝廷賣命,死了多少弟兄,你們居然如此輕巧的說我們。你們幹了什麼,就知道跟在福王屁股後麵四處招搖撞騙,欺負那些手寸鐵的小百姓,還敢汙滅說我們和匪徒串通一氣。”達春的衛兵終於氣極了,緊緊的抓住他的衣領死死不放。
“福王的這些爪牙,沒有一個好東西,他們一來,兄弟們少了多少樂子。”不知是誰小聲嘀咕道。
“哼,等王爺的大軍一到,你們這些人全部得給老子老老實實的,看他們怎麼教你們打仗。”福王親衛不屑地說。
“你還嘴硬,王爺的大軍又怎麼了?還是是吃我們的喝我們的,兄弟們,這些人這麼狂,看樣子我們今天不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他們真的不知道我們的厲害。”又有人起哄道,早就被憋得煩悶不己的士兵們再也顧不上軍中的禁忌,幾十人一哄而上,掄起拳頭就互毆了起來,倒是有幾個機靈的福王親衛一看勢頭,趕快溜走報信去了。
達春接到通報趕到現場的時候,雙方早已偃旗息鼓,但軍營之中仍是狼藉一片,參與鬥的士兵們一個個鼻青臉腫,身上的衣物更是無一絲完整的布。最先扭在一起的兩個士兵最慘,不知道是誰拿起根棍子,生生把他們的腿給敲斷了。
“你們...你們都是吃飽了撐著了是不是?你們有使不完的力氣,去外麵找匪軍們去撒啊,和自己人鬥什麼狠,咱蒙古人的拳頭可是對敵人的,你們的威風就會在自己人麵撒。”達春一看幾個垂頭喪氣的小軍官,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痛罵。
“大帥,是他們帶頭起的哄。”有人小心分辯道。
“我不管你們是誰帶的頭,我們都是大漠上的雄鷹,都是一起上陣殺敵,一個鍋裏吃飯的戰友兄弟,我們都有共同的敵人,和自己人拚狠拚力,算什麼英雄?”
“大帥,別說他們了,本王看還是這群小子閑得發慌,這才會發生這些事情。本王以為還不如明天就去和陳吊眼真刀實槍的幹它一場。是騾子是馬讓他們遛遛不就知道了。”福王此時亦是黑著張臉出現了。
“王爺,本帥治軍不嚴,以致釀成今日之事,請王爺讓本帥今天好好的責罰他們一頓,非如此,軍中豈不亂了套。”
“不用了,我們的蒙古大軍很快就要到了,皇上這次是下了死命令,要本王一定要協助好大帥,誓將這支盤踞江西多年的匪徒剿殺幹淨。江西的戰局,如今可是再也不能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