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醒來開始便時不時凝望著窗外,幾隻飛蛾繞著路邊微亮的路燈來回飛舞,絲絲微風穿過微閉的窗戶,帶來陣陣泥土的清香。
“阿秋”
清醒後便隱隱聽到有人呼喚自己,先前還曾四下張望,但除了一張病床,一些自己反感的醫療器具,此外並無其他。
“這就是你的選擇麼”遠處門窗後一病態女子喃喃,細細看去其臉色極差,恍惚間回到幾月前。
“果,如果我那天不在了,或者說不再是我了,不要讓自己不幸福”病床上男子反複擦拭著一株茶花,神色極為平靜。
“阿秋”
聽到熟悉的的呼喚,男子終不忍向其看去,一雙微翹的丹鳳,無論何時都是晶瑩的,圓嘟嘟的臉頰僅有一絲血色,就這樣靜靜的相互凝視,生怕轉眼就忘記。
“夏果女士,人你也看到了,希望你、、”
“林正宇”並沒有等其多說,夏果輕歎道。
“是的,我們正宇少爺、、、”
麵前老人很慈祥,每說到關鍵時候,其深陷眼窩內的雙眸總是異常精亮,看其下垂的眼皮,可見老人對於口中的少爺付出許多。
似乎有所察覺,病房內男子向著門窗一邊看去,然而卻隻有郝叔,對其微微一笑後再次向著窗外看去,一道被拉的很長的倩影逐漸走到樓下一邊,細雨蒙蒙,其忽然略一停頓,好熟悉呀,男子不由暗歎道。
“呼、呼、”
探身細看下忘記手臂正在輸液,疼痛下不禁連連呼氣。
樓下女子借著昏暗的燈光,望著玻璃門,隱隱倒映出男子,在其看來看到的卻是另外一人,當看到其背後老人匆匆走進時“唰”夏果撐起一把深色的雨傘消失在醫院的門口。
一切似乎隨著其撐開雨傘後漸漸消散、、
時光荏苒,現已是雨天之後的第三個雨季了,一年前夏果帶著兒子回到老家小鎮,獨自帶著青春期的少年略顯疲憊,其臉頰已瘦了一圈。
剛從教務處帶著兒子出來,夏果一言不發,後麵緊跟著兒子。
“媽”
“夏天,這社會永遠不會從你的角度去考慮對錯,凡是要量力而為,懂麼”反手將手中檢討書遞給兒子後嚴肅道。
“嗯”
“媽要回去了,認真聽課“輕手將其攬過以示鼓勵,為其整理一番淩亂的衣衫後轉身離去。
黃昏時分,夏天一行在斜陽下穿行,幾人盡情享受雨後的大自然,偶爾過往的車輛掀起片片泥水。
“夏天,今天老主任怎麼教育你了”踩著馬路邊沿的少年期待道。
“哎、能怎樣”瞅了一眼少年,夏天歎道。
“不會又罰你做義工把”另一邊一麻臉少年追問。
“那是肯定的”最後麵慢騰騰的少年趕上來後很是得意,對於學校的處罰其了如指掌。
“你們隻猜對一點”夏天終於回應了。
“是麼,還有什麼新鮮的處罰”
“還有這個”趁幾人不注意,夏天手裏抽來一根長長的青草莖,壞壞的瞅著幾人。
感覺不妙幾人撒腿就跑,很快便消失在馬路盡頭。
“媽”回家後從姥姥口中得知母親一直呆在花室,推開木門後走了進去。
眼見母親在仔細擦拭著一株茶花,每每如此母親都會在花室呆上很久,這柱茶花早幾年都是父親在護理。
“媽、、爸真的還活著麼”蹲到跟前後,輕輕撫摸著盛開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