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1 / 2)

紫菀一路走著,心裏也一路想著:“燕南,即便你今日對我這般決絕,我也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放棄我這十年對你的感情,他日若有機會,我一定會讓你心甘情願的愛上我。”

紫菀對於燕南的迷戀,早在十年前兒時相遇之時便播下了種子,雖然這十年裏,隻有每年的除夕之夜會相遇和偶爾父親帶自己上山時,才有機會見麵。但是這種子卻在朝思暮想中,隨著時間的流逝,並沒有枯萎,反倒是更加茁壯的成長,就如同成長了十年的樹木一樣。根,早已深深地紮在心中,豈是燕南利斧一樣的話語,掄一下就可以砍斷的。

快到方芲的房間時,紫菀拍了拍臉,平複一下心情,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走進去了。因為她並不想讓這件事那麼快的顯露出去,也更不想讓這件事,就這樣被一句不清不淡,不含有過多情感的話語所結束。

方芲見紫菀走了進來,便招呼她坐下休息會,發現隻有紫菀一個人進來時便問:“子顏呢?”

“他去做飯了,估計還得有一會時間才能過來。”燕南說道。

方芲突然靈光一現,對燕南說道:“燕大哥,趁子顏不在,問你一件事。”

“說吧。”燕南隨口就答應了。

“天下人都知道,每代鬼穀子都隻收兩個徒弟,但隻有一個人能成為真正的鬼穀子,另一個人的命運隻有死。我想問你的是,你和子顏孰強孰弱?”

對於這個問題,燕南從小就是回避的,因為他害怕回答這個問題,如果從晁明熙的傳授角度來說,兩人是平等的,從吸收的角度來說,二人更是不相上下,很難說孰強孰弱。而對於這些,燕南從來沒有考慮過,真正考慮過的是,如果有這一天,而且無法避免的時候,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夠對王子顏下得了手。

他無論在誰的麵前,哪怕是晁明熙的麵前,都隻稱他“晁前輩”,就是因為他害怕有一天,要以一個鬼穀弟子的身份,向另一個鬼穀弟子發起生死的挑戰。他想逃避,即便是得到了晁明熙的真傳,也不肯叫他師父,更不想去爭一個“鬼穀子”的稱號。

燕南和王子顏的前半生的命運是一樣的,都是因為戰亂所被遺失的嬰兒,又在這雲夢山澤中,從小一起長大,經過二十年相扶相依的生活,早已把對方看做是這一生最親的兄弟,自己根本不可能因為一個虛名,而去對自己人生中最親之人下手。

當方芲問道“孰強孰弱”的時候,他白明這問題之後另一層意思。所以麵對一個相識並不久的人,他依舊是淡然的回到:“不知道。”

方芲看到一個麵無表情,依舊淡然自若的人,卻帶著一顆充滿感情的心,去回答一個根本讓他無法冷靜下來的問題時,就知道燕南並沒有說謊。因為他真的無法去麵對這個問題,所以他不知道,也更加的不想知道。

紫菀見方芲問道燕南的心結,而這二人言語間的氣氛又如此尷尬,便想岔開話題問道:“哎呀,芲姐姐,這種事畢竟是他們之間的私事,還是說說你吧,說說你是怎樣從懸崖上摔下來的。”

“啊?我?”

方芲被紫菀這麼一問,顯然有些無措,但心裏又想了一下,他們對自己如此的悉心照料,如果不說的話,豈不是有些對不起別人?

她看著紫菀說:“你真的想知道?”

紫菀點了點頭。

方芲又接著問道:“即便是知道以後,可能會有性命之憂,你也想知道?”

“啊?不會吧!有那麼嚴重?”紫菀有些吃驚。

“不過讓你們知道也沒事,因為我現在很安全,在安全的環境下,說著一些不安全的事也無妨。”方芲笑著說。

“那你快說說你的事吧。”紫菀有些迫不及待了,而燕南則是坐在一旁,如同一個透明的人一樣,細細地聽著二人的對話。

“讓我想想,應該從哪說起……”方芲坐在床上,托著下巴的食指還不斷地磨蹭那光滑柔嫩,略顯蒼白的臉蛋。

“有了!這件事還要從我父親開始說起。我爹是醫聖方祁……”

但還沒說兩句便被紫菀的驚訝聲打斷了,這一句話也令燕南一驚,引起了他的注意,可是並沒表現出來。

“啊!你爹就是方祁?”

方芲看到紫菀如此驚訝,反而是意料之中的事,便“嗯”一聲,繼續說著。

“他是醫聖,我從小就跟他四處行醫,直到數月前路經晉國時,看到晉王城內貼的告示時,便停下了腳步,裏麵大致的內容是晉王妃得奇病,宮中禦醫禦醫皆束手無措,想征得民間有能之士想去給王妃治病。我爹給人看病,向來是不分貴賤的,便揭下告示入宮了。期間一開始王妃並不願意給我父親看病,可是迫於王威便答應了。幾天時間,我爹發現王妃並沒有生病,隻是在裝病,便覺得奇怪,就去問了負責給王妃診治的禦醫,而禦醫們卻不願多言解釋,甚至是不搭理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