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顏將單珽帶入屋中,陳老伯見他帶回一身穿甲胄之人便問道:“這位是?”
單珽見對方比自己年長,誤以為是王子顏的父親,便恭恭敬敬的自報家門:“在下乃安北將軍單玉之次子,也同時時剛上任不久的陽城守將——單珽。”
陳老伯一聽的單珽的身份,不禁訝異:“你就是單玉之的兒子?”
“在下確實是單玉之的次子,老先生這麼問,不知您老大名,莫非您和家父曾經相識?”單珽見陳老伯言語間似乎有些疑惑,於是再次說明自己的身份,並且還想知道坐於堂上是何人。
“我乃……”陳老伯正欲報其名諱,卻被王子顏打斷了。
“他就是一個老頭子,你叫他陳伯就行了。他呢,年輕時在江湖上也頗有些名望,而且你父親又是鎮邊名將,他認識你父親很正常。”王子顏言語間很是輕佻。
單珽點頭著說:“原來如此。”
陳老伯聽完大怒:“你這臭小子!越來越放肆了!晁明熙怎麼就教出你這麼個玩意來?”說完掀起袖子,欲教訓一下王子顏。
王子顏見情況不對勁,趕緊躲到單珽後麵,讓單珽擋在他的麵前。單珽夾在二人中間,被王子顏各種擺弄著,見二人打鬧的不亦悅乎,雖然自己不是挑事的人,但是陳老伯接連的兩下全打在自己身上,而且自己的雙臂被王子顏反製於後,也沒辦法去擋住陳老伯的巴掌,隻能苦苦說道:“二位……二位……停一下好嗎,停一下好嗎?”
“單將軍請稍等,等我教訓完這臭小子再說。”說完陳老伯又一巴掌拍在單珽身上。
“子顏兄,子顏兄……”單珽苦苦喊道。
“幹嘛?”王子顏邊躲閃邊問。
“我來這還有要事與你相商,大家能不能先停一會?”單珽說道。
王子顏一聽有要事,便對陳老伯說:“別打了,別打了,單珽找我還有事,你能不能休息一會?”
陳老伯聽了,也不在為難王子顏了,喘了兩口粗氣就坐回原來的位子上,喝了一口茶對單珽說:“單將軍請坐!”
二人停了之後,單珽舒了一口氣,坐畢後說:“子顏兄,實不相瞞,我原本是按照你的計劃準備撤軍的,可是西城守衛來報,西門密林中有異動,以為燕軍計劃有變,恐有埋伏,所以我便一直按兵不動。誰知入夜後,燕軍營中軍隊調動頻繁,我便讓人向先生尋求對策,之後我也按先生對策執行,居然有奇效,所以我這次親自登門說謝。”說完後還站起身來,躬身向王子顏拜謝。
“哦,原來你說的是守城之計啊,這不是我給你的計策。”王子顏回道。
“不是先生?那會是誰?我手下說是從先生這討來的計策啊。”單珽有些糊塗了。
此時坐在一旁的陳老伯發話:“這守城之計我是給你的!”
“是您?”單珽半信半疑。
“是的,我雖然年老了,但是行軍打仗這些事,還是不會生疏的。”陳老伯說道。
“確實是陳伯獻的計策,我當時也苦於不知城下形式,難有禦敵良策,陳伯聽完之後,立馬給出了建議,我當時還不信呢,聽你這麼一說,沒料想還真有奇效。”王子顏語氣中有些無奈,畢竟自己在陳老伯麵前還嫩了些。
單珽看著陳老伯,先是愣了一下,因為根本不敢相信,眼前人連兩軍形式和對方進攻策略都不知的情況下,是如何給出如此良策,但又不敢不信同時在場作證的王子顏,於是又向陳老伯躬身拜謝,禮畢後問陳老伯:“老先生真乃神人也!但是您又如何知道此計定能守住此城的,而且計策又如此詳細的指明對敵策略?”
“嗬嗬……神人不敢當!此城一直是你父親駐守,他調任前一直親自訓練這些士兵,所以燕軍不可能隨便讓一個人前來攻城,攻城的人也一定是百子康,這一點我也早就從小顏口中得知了。就論這守城士兵的戰力,那可是你父親自調教出來的,即便是百子康,也不可能一波便拿下陽城,一定會分多波進攻。”陳老伯說話間見王子顏漫不經心的喝著茶吃著東西,又教訓道,“你個小兔崽子!你給我聽好了!這可都是領兵的經驗,不是什麼兵書都能學的到的!”
王子顏被他這麼一訓,立馬老實了,放下手中的東西,與單珽一樣,坐在一旁恭恭敬敬的聽著。
陳老伯繼續說道:“行軍打仗,難免會遇到夜戰。但對於夜戰攻守方麵,即便是攻城方占盡人和也有用,因為防守方占盡了地利與天時。燕軍無論何時攻城,都需弓箭作為掩護步兵靠近城牆架梯,但由於是夜晚,再加上城上無半點火光,弓箭手遠距離隻能尋得大概的攻擊目標,因為怕誤傷自己攻城士兵,所以攻城時便停止放箭。既然沒了弓箭作掩護,守城士兵就可以盡情地防守,下麵上來一個,便以多打少殺掉一個。以此循環往複,便可將城守住,而且一般不會出現什麼差池,除非對方陣中有人身懷萬夫不當之勇,否則很難登上城樓。其實此計並不算精明,隻要是一個常年領兵的將軍,都有這些經驗。既然是守就要知道守什麼,一守弓,二守人,自然是水來土掩,兵來將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