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老婆
開學一共半個月,我們對我們的班任還不是那麼的熟悉,翟老師說她是在哈爾濱上的大學,畢業後分配郎鎮工作,參加工作的時候21歲,今年是第一年當班任,你們是我第一批學生。聽說你們都有自己的外號,能給我說說都是怎麼來的嗎?楊廣仁先說。我的大名叫楊廣仁,他們因為我個子小,跑的快,有次他們五個抓我都累趴下了,也沒抓到我。給我起的叫我麻雀,翟老師說李誌軍說吧,我們玩踩稀泥遊戲看誰留下的腳印大,結果我的最大。他們就叫我大腳,財迷說我撿了小馬家兩口子打仗撕碎的2毛錢,用透明膠粘了一宿給拚上了,不過少了4塊,拚上了133塊。他們就叫我財迷了。翟老師說張文忠,李慶豐都叫什麼?我說張文忠叫毛驢,李慶豐叫騾子。
我說翟老師那個裙子為什麼掛在那啊。怎麼不放櫃子裏呢,那樣就不會落灰了。翟老師一臉幸福的看了一眼裙子,說那是對象送我的。他叫李治是哈爾濱人。比我小兩屆,我們同齡,等他畢業了就來娶我,每天看著裙子就能想起他。我們跟本聽不明白,因為我們當時不懂什麼是愛情,翟老師還在述說著,但我在之後一句也沒聽進心裏,因為我看見窗外柵欄邊上的黑天天,滿腦子都是黑天天老師的話也就在沒走過心。轉眼中午了,最後老師說你們先玩一會,我去做飯。我把我的重大發現告訴財迷他們。我們風一樣的跑出屋門。來到了柵欄邊上,毛驢最快已經開始吃上了。我在最後可能是因為我坐的地方離屋門最遠的緣故,我摘了一把跑回廚房。我喊到翟老師吃黑天天吧可好吃了。翟老師哽咽轉過頭說不吃,我才發現老師在哭泣。我說老師你哭了。可能聲音有點大,讓翟老師的母親聽到了,隨後出屋說鶯啊!怎麼了為什麼哭啊。老師說,想我爸了,他在家的時候咱家就沒有缺糧的時候。這不又缺糧了,母親說,鶯啊這頓先參點玉米茬子,等會我上你二叔家借點米。翟老師說媽我不許你去,我這幾天就發工資了。不用你去低三下四的求我二叔。翟老師的母親歎了口氣回到了屋裏。我轉身回到了小夥伴中間。生怕去晚了就沒了。
當我們還有幾顆黑天天就全部吃完的時候,翟老師對著我們喊到,回來吃飯了。我們爭先恐後往回跑,毛驢把剩下幾顆沒有吃完的黑天天秧拔了下來,放在了大門外。我們在屋外吃的,翟老師的母親沒有出來。桌子上不應該叫桌子是一個非長大的圓木段,我們的凳子也是小一點的圓木段,大木段上有3碗,每一個碗上都有很多小豁口,3個盤子,每一個盤子都掉漆掉的看不出原來的圖案,兩個裝好菜的小盆,一盆土豆片,一盆西紅柿炒蔥,在老師旁邊的圓木段上有個大盆是黃白相間的米飯。
我們還沒開始吃翟老師的二叔來了,翟老師起身相迎,說二叔來了,吃飯了嗎,來吃點吧剛做好!翟老師的二叔沒有搭話徑直的走向了屋子,臨進屋的時候說了句,沒米還請客。就進去了。翟老師沒吃讓我們先吃她進屋了。屋裏傳來了翟老師二叔的聲音,模糊的聽到什麼家小孩多好啊,還是鎮長家兒子,清晰的聽到翟老師喊到我這輩子就嫁李治一人。屋裏的談話並不影響我們的食欲,米飯麵前人人平等,狼吞虎咽用來形容我們的吃像一點也不為過。當我們吃完的時候翟老師的二叔從屋裏走了出來。翟老師追了出來並扔出一個布包,喊到我是不會嫁給他的。布包掉地下的時候散了,滿地是錢都是黃綠色50元錢。我們和翟老師二叔一起撿錢,聽到他二叔說盧永遠有什麼不好,和你都能算上親梅足馬了。從小就什麼都幫你。你家的米你知道有多少是他送的嗎?那個李治有什麼好,明顯的一個小混混樣。去趟大城市就看不起農村人了。翟老師喊到他什麼都好。就算我對不起他,下輩子我當牛做馬報答他,這輩子我就喜歡李治一人。翟老師二叔說到好好。我這就給你把錢退回去。說著我們也就把錢整理好了。翟老師說你們先回去吧!下午還得上課。路上注意安全。我們告別了老師往學校走去。臨走的時候還拿上了毛驢拔出的黑天天,邊走邊吃在路上少言寡語的騾子突然開口,說麻雀你知道剛才有多少錢嗎。我沒見過那麼多錢。我說不知道,騾子說得有兩萬那麼多。當時我們都瞪大眼睛。突然騾子哪出一張50元錢,說我偷偷留下一張。我們能買零食吃啦,但你們不準告密,誰告密不給誰吃,我們腦袋裏滿腦子的幹脆麵,啤可飲料,還有大白兔奶糖。已經將錢怎麼來的丟在腦後,騾子領著我們在離家最遠的商店買了好多零食,還買了一盒8塊錢的紅河煙是我們小鎮當時最好的煙,買東西的時候我們還幫他演戲說他二大爺來了,給這麼多錢買零食。一共花了17塊錢我們不敢回學校吃,我們集體又返回後山,在榆樹下分贓一樣的分食。騾子給我們每人一顆煙,幫我們點上。那年我們十三四。抽了人生中第一顆煙。第一口都嗆的直咳,騾子沒咳他告訴我們要往裏吸。吸進去就舒服了。我們按著他的方法學習。一會一顆煙就吸光了。吸完之後一個個東倒西歪的都迷迷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