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家書8(1 / 2)

親愛的老婆

我的青春的懵懂從這一夜開始,這一宿我一直在做著夢。夢裏都是李老師和蘭老師。多年以後我還會夢見,隻是李老師和蘭老師的臉不在清晰。

大雨下了一整夜,早上一打開屋門一陣冷風襲來,迷迷糊糊的我一得瑟清醒了不少,向騾子家走去,在騾子家門口停著一輛不知是什麼牌子的越野車,我對著屋裏喊著騾子騾子上學去啦。一會屋門被打開了,騾子穿著一套嶄新的衣服,是服裝店賣的那種,牛仔褲小馬甲,騾子的耳朵裏還帶著耳機,耳機的線一直連到腰間,在腰間掛著一個隨身聽。騾子的心情特別好說三姨夫來了,給他買的衣服和隨身聽,三姨夫說這幾天我爸就能回來了。

我從他耳朵上搶下一個耳機帶在了自己的耳朵上。電視中從來沒有聽過的歌曲給我全新的感覺。我們來到了聚集地。大夥都在我拿出大雞煙給大家都點了一顆。騾子述說著三姨夫,生怕漏掉什麼,我們聽的全新事物。讓我們對著外麵的世界向往起來。

今天學校和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昨天的一切隻有休息時間,能聽到議論。騾子的隨身聽成了我們的寶貝。拔掉耳機在班級裏放著陳慧琳的愛了就愛了。這首歌讓我們知道,除了喜歡還有愛。

從騾子拿出隨身聽公放後,就再也沒有拿回去。被財迷一直霸占著。一到休息時間就和王佳雨一人一個耳機聽著。

兩天後騾子父親回來了,大張也回來了。兩家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蘭老師和李老師定婚的消息像風一樣傳變了郎鎮的大街小巷。

明天就是十一假期,我們像出了籠子的鳥。傍晚曬場成為我們的遊樂場。小鎮裏的居民將秸稈堆滿曬場。我們在曬場嘻耍,曬場為吐豆(將黃豆放入嘴中,通過植物莖發射出去)遊戲提供了道具保障。我們相互攻擊,相互追逐。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我們跑累了,在大腳家秸稈垛上躺成一排。我講述著蘭老師和李老師西瓜地窩棚的故事。大腳、騾子他們聽的異常認真。刨根問底的追問細節。說到了財迷、說到王佳雨。說到了徐二狗尿褲子。說著說著我們在秸稈垛上睡了過去。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和弦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迷糊糊的我看到有人來到曬場。聽著熟悉的聲音,我知道是吳校長來了。吳校長說好好。掛斷了電話。接著蘭老師的聲音讓我清醒起來。我拍了拍身邊的大腳。大腳剛要出聲我捂住了他的嘴。小聲說別說話,吳校長和蘭老師來了。用手指了指他們所在的方向。

天已完全黑了下來。我們無法看清他們的臉。隻能看見有兩個人影。毛驢他們都醒了。我們爬成一排。聽到蘭老師說,我懷了你說怎麼辦。吳校長說怎麼可能,我們不是有措施嗎,蘭老師說現在有了說什麼都晚了。你就說怎麼辦。吳校長說打了吧不能讓他出世。蘭老師說我要生下來要不你給我錢。吳校長說多少,蘭老師說二萬,他倆開始爭吵。蘭老師開始哭泣。吳校長將身體轉了過去。背對著蘭老師,蘭老師說你不給錢我就抱著孩子去你家。吳校長不語,蘭老師又說你就是個騙子,在一起的時候說什麼都行。現在出事了你就提上褲子不認人了。越說越難聽。突然一個響亮的耳光聲打斷了蘭老師的聲音。蘭老師和吳校長撕打了起來。

這時靠近曬場的孫二家門燈亮了起來。孫二和她媳婦從屋裏出來向著曬場走來。蘭老師和吳校長停止了撕打。聽見吳校長壓底嗓子狠狠的說到。你非得讓整個小鎮都知道。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說著將蘭老師推倒在秸稈垛上。走出曬場。蘭老師的哭聲被取秸稈的孫二兩口子聽到。孫二說媳婦誰在哪哭呢去看看。說著就向蘭老師走了過來。

孫二媳婦看見是蘭老師,說豔豔怎麼了怎麼在這哭呢。蘭老師說馬上要嫁人了。想我媽了。孫二媳婦說都是這麼過來的。別哭了走上嫂子家坐會。蘭老師輕輕的抽搐著,說不了二嫂出來有一會了。家裏會擔心的先回家了。孫二媳婦說那路上注意點腳下,天黑沒有月亮。蘭老師緩緩向曬場外走去。

第二天傍晚我們正在瘋跑,騾子三姨夫的越野車又一次停在了騾子家門口。突然騾子哭了起來,嘴裏喊著我爸回來了,騾子哭喊跑向他父親,一遍一遍的喊著爸,爸。我們也跟在騾子身後跑了過去,騾子的父親聽到了騾子的喊聲。站在了院子裏。騾子撲在了父親的懷裏大哭了起來。騾子父親輕撫著騾子的頭。說著爸爸回來了沒事了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