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父也怒氣衝衝,責問潘大頭為何把籠子打開,潘大頭一麵解釋著一麵講述事情的經過。仇父從房間內取了消炎藥片搗碎了給大奔敷上,又為它前腿部露出大片筋骨的傷處做了暫時的包紮。大奔肩胛處的上仍不斷向外湧著血,仇父心疼不已,他叮囑潘大頭快去請鎮上的獸醫來。
直到晚上大奔也沒有進一點食,它一直躺在房間裏,肩胛處的位置不好包紮,血還不時地洇出來。獸醫為它做了一些止血的處理,講幾處大的傷口很大需慢慢恢複。
晚飯後,仇母聽消息也來了。她看到躺在地上的大奔,不住地罵著那該死的八腳!仇父站在場院裏一語不發,任仇母怎麼規勸都不理不睬。天色已黑了下來,仇父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黑暗裏正咿咿呀呀地嚷著。仇母上前去看,居然是街上那位小叫花子苶三兒。仇父對一切人的話都不聞不問,任仇母和潘大頭怎麼規勸都隻那樣發呆地站著。他突然轉身講要去找八腳說說理——我的狗好好的在籠子裏關著,他們憑什麼把我的狗咬成這樣就算了!
那個苶三兒也跳腳隨聲附和,表示事情不能這麼算了,一定要去討個說法!仇母狠狠地瞪他一眼,所有的人也都攔著,仇母勸阻道:“不過一個畜生,不值得這樣動氣!之前養殖場的事情不是你都忍了嗎?為條狗你怎麼卻叫上真兒了——算了吧,否則顯得太狹隘沒有氣量了。”
不料仇父突然一下子爆發了,他暴躁地道:“不值得!——怎麼樣才值得?他們三條狗找上門來咬我們一條——還有那個八腳揮著棍子幫忙——他們這叫生生的欺負人!說我沒有氣量也好,說我借題發揮也好!我沒有感覺出狗比人下賤到哪兒——這麼多年來我倒是越來越覺得狗比人更有良心更有感情!我的狗怎麼了——我的狗是一條有尊嚴的狗!它到最後都沒有退縮!它快被咬死了也沒有夾尾巴逃跑——我的狗都沒有夾尾巴,你們要它的主子夾尾巴嗎?我今天就要為它討回這個公道!——我是個男人,一次兩次我可以忍,可不能這樣找上門來明著欺負我!”
黑暗中仇父嗓音已經沙啞,他固執而堅持地要去找八腳和那位副市長——誰也沒有注意,大奔不知什麼時候尋了出來,它支著身子默默地看著人群裏爭論的幾個人,不聲不響地站在仇父腿旁。仇父俯下身來摸它的頭,它依順地搖搖尾巴。正這樣僵持著,黑爺爺來了,黑爺爺講剛剛聽到了街上的消息——八腳領著狗在鎮上咬架,好像其中一隻狗被咬死了。幾個人都疑惑猜疑,仇母和潘大頭借機勸慰,黑爺爺也擺手讓他不要去,講大奔現在已經沒大礙了——最終仇父還是被幾個人規勸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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