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鬼一見那哪裏是二胖,根本就是個巨臉怪物,嚇得連連後退滾落床下,將手中的匕首也掉落在地,慌亂間急忙伸手去摸,就這麼短短的數秒那張巨臉已經到了他的麵前,張著那黑暗無底的大口噴出令人作惡的腐臭之氣。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封鬼終於摸到了那把短刀,揮起就砍,一下就刺入了巨臉的麵門。
“啊!!”
二胖大叫一聲,疼得他直咬牙,隻見封鬼握著把烏黑的匕首劃破了他的肩膀,血瞬間就滲透了白色襯衫。
“操他娘的姥姥!我靠你個王八龜孫子!你他娘的瘋了是不是?!你TM竟然敢砍你霍爺我?!靠!!!”
二胖從來都不是個吃虧的主,原來睡得好好的,突然被疼醒,見到自己肩膀被人紮出個血窟窿,哪裏還管是不是故人,一腳踹上封鬼。他本就壯實,這一腳又帶著狠毒,踹上去力道堪比驢踢馬蹬,將封鬼踹倒在地滾了兩滾。
眼見個大活人被自己踹在地上滾了兩圈,二胖終於也恢複點神智,此時突然一道耀眼的閃電劈亮了屋中的黑暗,二胖見地上的人確確實實是自己的兄弟封鬼,就是想破頭他也不可能有什麼理由會害自己,便捂住肩頭咬牙怒道:
“你他娘的少裝可憐!趕緊給我起來把話說清楚!你TM的是不是夢遊呢?!殺人也給個理由先!霍爺我招你惹你了?至於下這麼毒的手嗎?!”
封鬼愣了愣,好像還沒從剛才的驚愕中回過神。見二胖那張臉在閃電的照射下比鬼還要猙獰三分,咧嘴幹笑一聲,自個兒爬起來拍了拍屁股道:
“我TM救了你一命還在這給我橫!趕緊把燈打開,讓我看看你的傷。”
二胖有點莫名其妙,剛想發火,覺得黑燈瞎火的實在不方便,就依言把燈打開,這一開不要緊,竟看到眼前的封鬼麵色慘白,比背後的白牆還要白些。
“你他娘的怎麼了?是霍爺我挨刀子流血又不是你,你怎麼跟娘們兒來了大姨媽似的,一臉的失血過度!”
“話這麼多!你胳膊不疼啊?”
封鬼檢查了二胖的肩膀,雖然流了不少血,還好隻是皮肉傷,沒有傷到筋脈和骨頭。他取了行李中的隨身藥箱給二胖消毒包紮,雖然那冒失鬼還是罵罵咧咧一肚子的委屈,不過好歹胳膊被綁了也沒法再動手。
包紮完畢之後,封鬼去衛生間洗淨滿手的血漬,盯著滿臉疑問的二胖看了會兒說道:
“你剛才遭鬼上身了,而且是個惡鬼。要不是我那一刀,恐怕你現在已經去見如來了。”
“真的假的?你別坑我啊!是不是你趁機報複!我以前得罪你了?大學的時候我是搶了你的女友還是借了你的錢沒有還啊?真TM沒想到啊,你怎麼就這麼歹毒啊?這是人不是牲口,有你這麼往死裏砍的嗎?我說你這匕首哪兒來的?你不知道私藏刀槍犯法啊?”
“我說你都留這麼多血怎麼精力還這麼旺盛啊?你看你的手腕上,是不是有個爪印。”封鬼還後悔救他一命了,你說留著這麼一話嘮在身邊,以後他還能有安生的日子嗎?
二胖一聽這話下意識的抬起了手,果然見到個紅手印,他的皮膚本來就白,襯得那紅手印更加突兀刺眼。
“我靠!這TM是什麼東西?!”
“這是鬼手印,是剛才那個惡鬼留下的。證據可就在這了,信不信由你。”封鬼說得輕描淡寫,二胖顯然不怎麼相信,狐疑的盯著他問道:
“那鬼長什麼樣啊?男的還是女的?穿沒穿衣服啊?”
“你要不信就算,等早晚碰上了,別嚇得尿褲子就行。”封鬼忍不住譏笑,二胖依舊是將信將疑,不過要是讓他相信是封鬼無怨無故捅了自己一刀,那還不如相信自己是被鬼上身了。當下便也沒再多有抱怨,攤開手衝封鬼努了努嘴道:
“把你那刀給我看看,別說還挺特別哈。”
封鬼依言將那把短刀匕首遞給他,二胖拿在手裏仔仔細細看了半天,未免有些古怪。封鬼看出他的心思,開口道:
“這刀是爺爺留給我的傳家法器,也是封門嫡傳人的身份象征,叫做邪牙刀。這是一把妖刀,傳說是在一個千年狐妖的體內煉鑄而成,非金非銀非鐵,不屬於任何一種金屬。”
“真的假的,我看就一生鐵!瞧這黑的,跟生了鏽一樣。就這刀把兒還能值點兒錢。”
二胖見他說的太過玄乎,壓根兒就不信,不過這外形像短劍的匕首確實古怪的很,通體烏黑,無峰無刃,鈍如沙石,簡直就是塊破銅爛鐵,卻用上好的油蠟瘋馬皮裹著;刀把是用雕花的泰銀包鑄的,鑲有碧璽和綠鬆石;末端掛著兩個用紅繩紮金剛結拴的雕花鏤空銀鈴,晃動之後發出的聲音十分沉悶,不留心根本就聽不見。隻是這華麗的刀把與那刀身實在不搭調,襯得那烏鐵短刀更加的笨拙鏽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