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爺!老張總算是把你給盼來了!三爺的命就交在你手裏了,你可要為三爺護法,替他驅魔除妖,別著了那些個奸邪小人的道啊!”
老張這番話說得突然,又沒頭沒尾的,讓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陳曉握著老張的手安慰他不要哭,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前兩天那幫子來找他的人是幹嘛的,是不是跟他爺爺的事有關。
老張抹了抹眼淚,緊緊抓著陳曉的手不放,就隻是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他一個人的身上,也不去看其他人,啞著嗓子說:
“這事我隻能跟小三爺您一個人說,你把別人都請出去,讓老張我慢慢給你講。”
陳老四一聽這話急了,從一開始自己就被無視,難道他陳曉是陳家人自己就不是嗎?
“我說老張,你這話說的不厚道,我陳老四是其他人嗎?我好歹也是二哥的親弟弟,你有什麼話不能跟我說嗎?”
“對不住了四爺,三爺的事我隻能跟小三爺說,這是我答應三爺的,老張不能做個言而無信的叛徒。如果小三爺聽完我說的事情之後覺得可以對你們說那就是他的事,跟老張我沒有關係,也不算是我對不起三爺了。”
老張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你說他陳老四還能說什麼?再找事那就是自討沒趣了。無奈之下幾人怏怏而出,就留下陳曉與老張兩人在屋裏。
“走,我帶你們去東山寺看看。那裏的香火也算旺,拜拜佛祖保個平安不算白來。”
東子怕幾人幹等著太無聊,二胖昨晚就想去東山寺了,聽東子這麼說簡直喜出望外啊,立馬就替其他人答應了下來。
村口離這不遠,幾人走了一路見到不少畫畫的學生。到了東山寺,果然看見寺門口有一棵中空的大古樹,樹幹粗壯需要八人合抱,而且枝繁葉茂的,上麵還掛滿了紅色的祈願條。
“我靠!這TM就是一樹精吧!這麼粗的一棵樹,果然是稀罕啊。”
封鬼見二胖兩眼發綠的盯著那棵樹,知道他心裏在盤算什麼,趕緊把人拽過來,低聲警告他不要丟人現眼。
“行了行了!你怎麼跟我媽一樣,管的也太寬了!不讓人做這還不讓想了真是。”
二胖嘮叨完就躲到了一邊,封鬼也懶得再管他。東子帶著幾人進了院子,裏麵種著不少雞冠花,開得正是豔麗鮮紅。
“這血雞冠長得真是好呀。”陳老四挺喜歡花花草草的,撚了掉在花盆周圍的一些種子讚歎。
“我們這的氣候比較濕熱,正適合雞冠花的生長環境,四爺要是喜歡我問這兒的主持送您兩盆就是了。”東子笑著說,陳老四拍了拍手上的塵土道:
“好啊。不過盆栽帶著太麻煩,給我一包種子就行了。”
之後幾人去大殿拜了拜,又捐了不少香油錢,東子就去請主持出來。
東山寺的主持法號覺海,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戴著金絲邊兒眼鏡,留著板寸頭並沒有剃度。二胖管不住嘴就說你一個和尚還是寺裏的老大怎麼能不剃度呢?
主持但笑不語,請幾人坐下開始倒茶。沒人敢像二胖那樣唐突無禮,都默默坐著不敢說話。怎麼說這也是佛門清淨之地,誰要是敢亂說話觸怒了佛祖那可是要遭天譴的。
“好茶。”封鬼抿了口茶,低聲道:
“香泉一合乳,煎作連珠沸。尚把瀝中山,必無千日醉。”
“這是皮日休的《煮茶》,看來施主是個懂茶之人。”
“大師不也愛茶麼。”
“不羨黃金罍,不羨白玉杯。不羨朝入省,不羨暮入台。我與那陸羽一樣,虧我喝了一輩子的茶,卻品不出一個悟字,更參不透生死,看不破紅塵。自己尚且渡不了,又怎能剃度傳戒呢?”
二胖見這兩人竟然吟起詩來了,胃裏那個酸的,也聽不懂在說什麼,更是插不上話。最後倒是明白了一點兒,心說原來這老和尚是因為自己修行不夠才沒有剃度啊,那還出家當什麼和尚,幹脆還俗娶老婆生孩子算了。
“大師高言,封鬼在此受教了。”